來的訊息,怎麼都沒法適應,當天做完作業,躺在床上開始天馬行空地想著這不是真的,她是被誤診了,那醫生水平有限,得去大醫院複查,我需要告訴她這個,對,就告訴她,去大醫院查,以那的為準,一會又變了個想法,這只是一個小小的病,只要多煅煉身份,讓心臟像機器一樣,多運動就可以越來越靈活了,不都常說,運動是人的生命之路嗎?對,就告訴她,以後每天早上都起來跑步,做運動就可以有生命了,不用那麼小心翼翼的生活!我那小小的腦袋裡想了大半個夜晚,也沒有一個真切的結果就沉睡了。
經過二年多的在家休養,小仙姐姐臉上日見紅潤,大家都認為她的病已在好轉了,並且醫生給說如果有五萬塊錢就可以做手術康復,但是在那時誰家也拿不出這麼一筆鉅款,就算借也不一定能借到啊,正處於金融危機時期。於是她媽媽就開始給她張羅著相親,反正是出不成外面打工賺錢,也籌備不到錢做手術,不如早早嫁人。
嫁人不過是個表面現象,據我所知,這一切都緣由於她媽媽的舊守觀念,若女子死於夫家可以立碑埋葬,否則反之。小仙姐姐相親的這段時間裡,我都是在學校度過的,當時忙於進入各式各樣的比賽練題,什麼奧數啊,作文比賽啊,同學們都在爭著表現,我無瑕與顧也參與不了,待寒假來臨來時,隱約聽說已定好人家了,我問媽媽那戶人家家庭如何?是否知道小仙姐姐心臟病?
媽媽說那也是一戶窮苦人家,男的是一鄉村教師,有一弟弟在村裡做村委會計,待遇都不好,家裡的房子也是住得挺緊張的,年齡比小仙姐姐年長8歲,人長得還可以。天啊,為什麼不能找一戶經濟條件好些的人家呢?這樣至少還可以幫著治療啊,再者就是這完全是騙來的婚姻啊,去到了那家裡,生活得多難啊,在這邊家裡雖說沒錢做手術,至少知根知底的,不讓勞累,不讓辛苦,還可以好好養著。我還困在自己的思維裡沒走出來,就說結親的日子兩家都給訂好了,春節前辦!不能等我的思維反映過來了,這事已成定局,我直接跨出自家門,轉個身跨入她家門,問:“小仙姐,你們定好日子了?不再多瞭解了嗎?”
“相處了一個星期,感覺還挺好的,他人也挺好脾氣的。”
“可是家庭不怎麼樣啊?”
“有人肯接受我就不錯了,不能有要求了啊。”
“那伴娘定了嗎?”
“要不你給我當吧,也就意思一下好了,我和他都是窮人家,都說好了,只置辦了我身上基本的東西,伴娘衣服就不訂了,你穿自己的衣服好了。”
送親當天,我儘自己的能力,穿了一身相當新豔的衣服,陪著她走出自家門,坐上新娘車,一路上謹記她媽媽吩咐的事件,路過哪,要丟哪一串錢,生怕丟錯了,給她帶來黴運!這次的送親就我和她兩妹妹以及弟弟隨車過去,長輩們一個都沒有到,不知道為何她爸媽都不去,反正就我們這些小輩不懂事的領著長輩們的囑咐去,就像戰士領命出征一樣。
到了,到了,轉眼就到,這段路太短,太短了,真心不希望看到她這麼快就步入這樁我認為不幸的家門裡。下了車,終於親眼看到了男方家的真實情況,比我媽嘴裡形容的還要窮,泥磚房,只有四間,圍得像四合院那樣,新人一間,公婆一間,弟弟一間,另一間就是廚房了,中間一大天井,總面積不小,相當是由四個單間四邊圍起來組合的四合院,因為是婚宴日,天井以及大門前都擺上了酒席,所有空的地方都擺上。
據說有十來桌,到了這邊,還得聽取這邊婆家的習俗,先到新房裡開鋪,然後讓指定說好的小朋友到床上打滾,意思是早生貴子,然後新人帶上涼蓆和一些家裡備好的酒水到他們村上的祖堂去拜天地,完了後才能回來進行開宴,我一路跟著她走來走去,經歷著這些自己從來都不懂的事,心裡說不出的滋味,反正不是高興的,即使身後跟著一大群賀喜的村民,有著很喜慶的氣氛,可我卻怎麼也高興不起來,看看那間所謂的新人房,裡面只有一張新床和一新衣櫃,再多的東西都沒有了,不多大的房間,擺放不下孃家置辦的嫁妝,其中最貴的一件就是摩托車,當時家家戶戶都很稀罕能有上一輛。
宴席結束回到家,是男方家的弟弟和親戚開摩托車送我們回的,據說迎親的車是租來的,只跑一趟。返回到家,我就把見到的情況和我媽說了一通,我媽說她媽媽說為了讓她到婆家能過上好些的日子,借了點錢,多給置辦了嫁妝,男方的這場酒宴也是借了些錢置辦的。天啊,我真不敢想象了,小仙姐姐的日子能長久嗎?這都臨近春節了,要負債過春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