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整個寢宮內只留下三名婦人照顧孩子們。
沒多久,所有人再次回到月魄的寢宮內,手中皆抱著不同的衣裳木匣。
才開啟木匣,一群人便興高采烈的圍到月魄身邊,七手八腳的替她比劃各類首飾衣裳,看看究竟該怎麼打扮她,而孩子們則是嘴饞的一邊吃著葡萄,一邊好奇的望著大人們忙碌。
而月魄從來沒有這樣的經歷,雖然不適應,卻也溫馴的任由所有人替她更衣裝扮,並感受所有人的熱情貼心。
如果她有姐妹,如果娘和姨娘還在世,也許就是這樣的光景吧?
她靜靜看著所有的人認真的模樣,看著所有人溫柔而誠摯的凝視,心絃始終是微微震顫,沒有平靜過。
這就是家吧。
而她們就是她的家人。
眸光微微迷離,月魄不禁綻放出一抹美麗的笑,心甘情願的任由所有人擺佈,原就歡樂的寢宮,頓時更加熱鬧。
而趁著打扮的同時,一群人也沒閒下嘴上功夫,依舊七嘴八舌的閒聊著,一張嘴說東說西,天南地北都能聊,只是當話題意外來到即將到來的婚事時,眾人卻忽然沒了聲音,彼此你瞧我、我瞧你,神情都顯得有些尷尬。
眼看婚期就要到了,可拓跋勃烈依舊將月魄軟禁在這座宮殿內,如今寢宮外也還有人看守著,整個宮殿裡的人都曉得月魄最這樁婚事其實是不情願的,而且還有幾次企圖逃跑。
其中一名婦人輕輕咬著下唇,偷偷瞧著月魄,猶豫了好久,才敢用最小的聲音開口。“國母,雖然王收了我們為妾,但都只是為了照顧孩子,王……從來不曾到過我們寢宮的。”她含蓄解釋,不希望她心中有疙瘩。
雖然南朝男人也能納妾,但基於倫常,絕對不碰父妾兄嫂弟媳,面對南朝北國如此不同的傳統習俗,她會在意也是應該的。
沒料到婦人會主動提起這件事,月魄心裡微詫,卻沒有表現在臉上。
“我知道。”她略略點頭。
“我們所有人對王也只有敬意。”另一人也強調。
“我知道。”她又點頭。
婦人們觀察著她的表情,發現她似乎沒有生氣的樣子,才敢又大膽的開口。
“既然如此,那您為何還想逃跑呢?”
所有人都困惑的看著她,不明白她既然能夠與拓跋勃烈同生共死,為什麼無法與他相伴一生?
“難道您不喜歡王嗎?”
水眸深處泛開濃濃情愫,月魄斂下長睫,坦然的回答了這個問題。
“我不是不喜歡他,而是必須考量更多的事。”
婦人們個個冰雪聰明,瞬間就聽出她的弦外之音。
“您放不下南朝百姓,而且擔心兩國之間還要再開戰是嗎?”所有人問。
月魄勾起嘴角,沒有回答,但複雜的神情已經替她回答了。
所有人面面相覷,皆露出憐惜的神情,其中較為年長的婦人溫柔地撫著她彷徨複雜的小臉,接著拿起一根銀簪插上她已梳好的發,對著她細聲低語。
“我原本好恨南朝人,直到遇見您,是您改變了一切,總有一日南朝人也會遇見可以改變一切的人,到時候天下一定可以太平的,我相信。”她微笑。
月魄抬起頭,看著那如母親般慈祥的微笑,頓時心湖掀起陣陣波濤。
“月魄。”
就在眾人出聲安慰月魄的當下,寢宮門口忽然傳來拓跋勃烈的呼喚。
所有人迅速轉頭,一見到拓跋勃烈,紛紛連忙單膝跪地,除了月魄之外。
她依舊沉著的坐在氈毯上,並沒有因為他的出現而有所失措,月牙色的衣裳完美襯托出她獨特的冷漠韻味,典雅的裝扮讓她整個人亮麗脫俗、鳳儀盡顯,美麗得讓人移不開眼。
“王!”所有人皆恭敬歡迎他的到來。
拓跋勃烈雙眼一亮,迅速揮手讓所有人起身。
“發生什麼事了?”她緩緩自氈毯上起身,知道他國事繁忙,有時連睡覺的時間都沒有,若不是發生什麼重要的事,應該不會在這個時候來到她的寢宮。
拓跋勃烈沒有回答,而是大步越過眾人,走到她的面前,一雙灰眸始終熾熱的緊鎖著她,看得出對她十分著迷。
婦人們見狀,不禁紛紛捂著小嘴偷笑,對於脫胎換骨的月魄也感到非常滿意。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她輕咳一聲,有些郝然的加重語氣,心中卻是思考著該不該伸手捂住他的眼睛。
他又貪婪的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