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在這裡,多半是一個耳光煽過去,再罵一句,你TMD的不懂規矩,我兄弟在這兒,你這樣問是不是看不起他?
若是花劍冰在這裡,只是會點頭。
司徒空在這兒,只是笑笑,問了句:“葉少,喝酒嗎?”
葉楓忙的連說話的功夫都沒有,嘴裡已經滿是東西,汁水淋漓,用服務生的一句心裡話就是,一副豬玀像,他只是點點頭,司徒空也是點點頭,服務生一直留意司徒空的臉色,不想把笑容浮現在嘴角,只好低下頭去,啟開一瓶上等法國紅酒,等了片刻,給葉楓面的杯子滿上,紅色如血的液體沿著杯壁流淌下去,有如情人的鮮血,再一會兒的功夫,一股濃郁的酒香充斥了室內。
葉楓把桌面上的,除了刀子叉子盤外,基本都吃到了肚子裡面,這才伸手抓起了紅酒,這多少讓服務生有些錯愕。
作為貼身管家,是受到嚴格的訓練,這桌子上隨意的一擺,那都是經過尺子丈量的,他把酒杯放下的時候,當然也是一個很標準的位置,這位滿身塵土的人,頭都不抬,一把的抓起酒杯,這說明了什麼?
只不過細微的錯愕很快的被現實擊的煙消雲散,葉楓如同街上那些對著自來水管喝水的民工一樣,咕咚咕咚兩口把紅酒喝了下去,用餐巾擦了擦嘴和手,往桌子上一丟,隨口說了句:“你下去吧。”
服務生再次望向司徒空,司徒空還是笑:“你下去吧。”
只不夠這次他沒有原封照搬葉楓的吩咐,加了一句:“我今天不見客,任何人都不見。”
服務生一肚子的疑問,想說一句,你也不看看,現在是幾點,你想見客,客人會不會從被窩裡面跑出來找你?
“現在幾點?”葉楓問了句,走到窗前,拉開了窗簾,對於不久前,他和司徒空之間發生的不愉快,隻字不提。
窗外是深藍的海,暗色的夜,點點的星光一閃一閃,有如情人的思念。
只不過三年前的葉楓,已經無可思念!
現在的葉楓呢?只是望著海,很快辨明瞭這裡的地點,還是S城,離自己暈倒的地方不遠。
他以為自己會做夢,做噩夢,做那個‘砰’的一聲槍響的噩夢,可是他發現,夢也和現實一樣,你需要的時候,往往不來。
司徒空看了下手錶,永遠的不緊不慢:“凌晨三點。”
“我睡了十二個小時?”葉楓有些錯愕,他記得自己和司徒空見面,是下午三點左右。
“你睡了三十六個小時。”司徒空緩緩道:“這期間你和死人一樣,我找了最好的專家,也是最可信的專家看了你,他說你會醒,所以我一直在等。”
“這顯然也是你安排的一環?”葉楓頭也不回,只是望著窗外的海,海是波瀾壯闊的,可是平靜的海面,也蘊含著吞噬一切的力量。
司徒空的安排環環相扣,心思縝密,葉楓卻如司空見慣一樣。
“這和葉爺無關。”司徒空的葉爺顯然不是指的葉楓,他稱呼葉楓只是葉少。
葉楓聽到了葉爺兩個字,沉默了良久:“你不怕我死掉?”
司徒空笑了,很譏誚:“你這樣,和死掉有什麼區別?葉少,你的價值不是在這裡,每個人都有他的價值,這裡做事,隨便一個人都可以做,但是很多事情,卻只有你一個人能做!”
葉楓並沒有回頭,表情冷漠,和以前的那個葉楓,涇渭分明,只是眼中卻是閃過一絲痛苦:“你錯了,世上本無事,只不過庸人自擾之。”
“我沒錯。”司徒空搖頭:“若世上都是聖人,那自然無事,事情已經出來了,無論是庸人還是聖人找的,必須有一人解決。”
“可是人死不能復生。”葉楓緩緩的閉上雙眼。
“當然。”對於這點,司徒空深信不疑:“無論如何,白晨蓓已經死了,你就算再痛苦,她也活不過來!”
“你住口!”葉楓又喝了一聲,每次提起這個名字,他都是忍不住的心痛,痛的撕心裂肺一樣。
司徒空住口,提起這個名字當然也是他有意為之,只是望著葉楓的眼神,還是那麼憐惜,葉楓看不到,因為葉楓每次望向他的時候,他已經泯滅了那種感情。
葉楓這次並沒有倒下去,夢中的記憶可以讓他倒下去,見到白晨薇更讓他痛苦,司徒空提起白晨蓓的死,讓他暫時失去了知覺,可是再次提起的時候,他不是不心痛,只不過已經能夠適應了那種痛。
痛的很無奈。
這和一個人吃砒霜一樣,砒霜雖然致命,可是吃一次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