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這一招可真夠爛的,看我不費吹灰之力揭穿他們!”林遠說完向前走了兩步,用手一指那個大漢,說道:“他的眼睛有沒有傷,把蒙著的紗布拿下來就知道了,劉大人,能不能讓大漢把眼睛上的紗布拿下來?”
劉大人一聽便怒道:“好一個無恥之徒,人家眼睛已經傷了,卻還要人家把紗布拿下來,你安的的什麼心!”
萊森這時在一邊幫腔說道:“劉大人,這個男人手上有槍,想必也是一個暴徒!”
劉大人連連點頭,說道:“言之有理,把這個男人也給我鎖了!”
沈晚晴指著劉大人怒道:“你是什麼官啊?你看看這些女孩子,被他們折磨成什麼樣了?你不來管這些事情,反而幫著洋人欺負我們!我看出來了,你和洋人分明就是一夥的!”
劉大人說道:“這些人都是紗廠東家買下來的,殺剮存留都由東家定奪,豈容你們多嘴?好個膽大妄為的女匪,竟敢辱罵本官,看本官怎麼收拾你!速速拿下!”
眾兵丁一聽又凶神惡煞地往前闖,把那些女孩子都嚇得哭叫了起來,林遠突然大聲說道:“姓劉的,你敢不敢說出你的職位和姓名?”
劉大人往前走了幾步,冷笑道:“今天可遇見不怕死的了,竟然敢用這種語氣和本官說話,我就讓你做個明白鬼,我姓劉名麟祥,乃是分巡蘇松太常等地兵備道道臺,眾人都叫我上海道臺!”
林遠不屑地一笑,說道:“原來就是一個道臺,神氣什麼?我還以為你是江浙總督呢?”
劉麟祥是上海地區的最高長官,從來沒有人敢這麼和他說話,聽見林遠這樣說頓時起了好奇心,說道:“你說我是一個小小的道臺,那你是什麼?”
林遠本來是想匿名查訪的,可是到了今天這步田地,再想匿名恐怕是不可能了,於是林遠對劉麟祥一招手,說道:“想知道我是誰,給我滾過來!”
劉麟祥見到林遠這麼倨傲不由得在心中嘀咕:“這人敢明火執仗地衝進洋人的工廠搶人,還是在大白天,身份肯定不一般,自己還是小心為上,洋人和權貴都不能得罪!”
劉麟祥又往林遠面前走了幾步,冷笑道:“本官倒要看看你是個什麼東西變的!”
林遠把東三省總督的印信拿了出來,握在手中,看到劉麟祥走到近前,把印信一亮,隨即收回到袖子裡,自從林遠在蒙古被人懷疑之後,出門就時常把印信帶在身邊。
雖然林遠只亮了一下,也足夠劉麟祥看清楚了,劉麟祥看清林遠手中的印信,眼睛都瞪圓了,心中想道:“誒喲我的娘誒,這個主兒怎麼是林遠啊!要知道這人是林遠,洋人就是拿八抬大轎抬我我也不能來啊!”想到這些膝蓋不由自主地一軟,就要跪倒。
林遠看劉麟祥膝蓋打彎,知道他要跪倒,便把下巴一抬,做了個起身的姿勢,說道:“起來吧,我不想太多人知道我的身份,你也不要讓太多人知道,讓你的兵丁撤走,放我們走吧。”
劉麟祥把頭點得如同小雞啄米,把手衝著眾兵丁一揮,說道:“放他們走!”邊上的萊森急忙說道:“大人,就這麼讓他們走了!”
劉麟祥在萊森身邊小聲地說道:“這個男人是林遠,不能惹,你就放他們走吧,不就是幾十個女工嗎?以後再買吧,就當是破財免災!”
萊森目光一凜,怒道:“你們中國人害怕林遠,可是我們大英帝國的人不怕!”
劉麟祥無奈地說:“算了算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吧,別跟林遠起衝突,划不來……”劉麟祥在萊森耳邊一陣苦勸,萊森這才不甘心地點點頭,劉麟祥對林遠一笑,說道:“您可以走了!”
林遠一笑,說道:“那就多謝劉大人了。”衝著少女們一揮手,說道:“我們走!”少女們興高采烈地笑了起來,林遠於是便往外面走,沈晚晴斷後,林遠走到萊森身邊的時候,突然聽見沈晚晴在身後大喊一聲:“小心!”
林遠沒等反應過來,就感到一個冰涼的東西頂在了自己的太陽穴上,耳邊傳來萊森陰冷的聲音:“林遠,你以為只有你有槍嗎?”
976 工部局
林遠用眼角的餘光一掃,只見萊森的手中竟然握著一把左輪手槍,手指壓在扳機上,那個冰涼的頂著自己腦袋的東西,就是手槍的槍口!
林遠心想:“被人用槍指著腦袋還是第一次啊!戰場上那麼多大風大Lang都過來了,沒想到竟然在這個小小的陰溝裡翻了船。”林遠想著對策紋絲未動,這時就聽見劉麟祥帶著哭音說道:“我的老天爺啊,這是幹什麼啊?快點把槍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