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成了一片,林遠連忙把老漢拉起來,柔聲道:“大爺,您快起來,有話慢慢說。”
老漢說道:“我們就是附近村子的村民,日本人把我們的糧食,棉衣,棉被都給搶走了,連做種的糧食都不給我們留啊!我們這幾天就躲在附近的山溝裡面,餓得實在不行了,這才想到了打劫軍爺的主意。”
林遠明白了日本人這是要搞“堅壁清野”,給自己的後勤補給造大麻煩,這一招在歷史上屢試不爽,當年俄羅斯人為了抵擋拿破崙,不惜火燒莫斯科,就是用的這一招。
林遠又問老漢:“你們怎麼都是女人和老人,年輕的男人們呢?”
那個好漢一聽,剛剛止住的淚水又湧了出來,說道:“年輕的男人都被日本人弄走了,說是去奉天做工了,我五個兒子啊……”
一時間那群人又哭成了一片,母親哭兒子的,女兒哭父親的,妻子哭丈夫的,清軍士兵都放下了槍,再也笑不出來了。這時劉鏢帶著一群人也趕來了,站在林遠身邊,然後只見一個身上插著草,手裡拿著槍的戰士跑到劉鏢面前,立正說道:“啟稟協統大人,暗哨沒有發現敵人。”
劉鏢掄圓了胳膊,一個巴掌就打了過去,怒道:“他媽的跑來了這麼多人,你的哨是怎麼放的!”
那個暗哨一臉的無辜,說道:“大人,我見到他們是老鄉,就沒管……”
劉鏢飛起一腳把那個暗哨踢倒,怒道:“你個狗東西,一百記黑紅棍先給你記下!”
林遠拉住暴怒的劉鏢,然後走到老漢面前,說道:“大爺,你放心,我們不會不管你們的,這樣,劉大人,讓工兵營儘可能多搭帳篷,讓鄉親們先住進去,日本人留下的棉衣給他們一人發上一件,再通知炊事班,做些熱粥,等明天再給他們吃些好的。”
劉鏢走到林遠近前,小聲說:“大人,我們真的要管這些叫花子?恐怕我們的糧食會不夠啊!”
林遠說道:“我們是人民軍隊,人民軍隊怎麼能不管老百姓的死活呢?”
劉鏢聽得一頭霧水,這些詞對他來說有些陌生,他問道:“您說什麼?人民軍隊?人民是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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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遠心想:“怎麼又把二十一世紀的那一套拿出來了。”他連忙解釋道:“人民是什麼?你就先把他理解成老百姓吧。”
劉鏢又茫然地問:“那我們怎麼能是老百姓的軍隊呢?都說當兵吃糧,我們吃的是皇糧,我們不該是皇帝的軍隊嗎?”
林遠心想:“要是這個話題一路討論下去,要說的東西可就多了,還是不要說的好,怎麼能把這個劉鏢給說動呢?”
林遠突然想到,這個劉鏢平日最是仰慕古代的名將,像衛青,霍去病等等,每每談起這些將領,眼裡滿是崇敬之情於是林遠說道:“劉大人不記得霍驃姚的故事了嗎?”這個霍驃姚就是西漢名將霍去病,他在十七歲的時候就被漢武帝封為驃姚校尉,故此後世多稱其為霍驃姚,史書裡一直寫成“驃姚”,不過林遠一直覺得這個詞應該寫作“驃鷂”,用悍馬和猛禽來形容將領的勇武,要是“驃姚”的話就變成了“美麗的馬”,形容武將似乎說不過去。
劉鏢問道:“霍驃姚的故事我都知道,不知道大人說的是哪一件?”
林遠笑道:“有一次,漢武帝賞給霍將軍好酒一瓶,霍將軍不願獨享,便把酒倒入河中,與軍民同飲,霍將軍如此,我們怎麼不學呢?”
劉鏢點頭道:“林大人的話深得我心,屬下這就去辦!”
林遠也考慮到了救濟災民可能造成軍糧不足的問題,不過他卻並不擔心,因為鐵路已經建好,京通十三倉的糧食也能源源不斷地運來。第二天,也就是3月5日,林遠命令在錦州,盤錦駐守的愷字軍和鐵字軍向北運動,沿著驛道從遼河上游渡河,進駐沒有日本人駐守的新民廳,在那裡,可以隨時對奉天西北部的大石橋,平落堡,沙嶺堡進行攻擊,這三處地點是奉天西北部的屏障;林遠自己親率定武軍向奉天的西南面的沙嶺堡,白塔鎮進攻;林遠又命令從山海關調遣來的劉坤一,吳大澂部向奉天南部運動,阻擊遼陽的日軍北上。
這幾支部隊運動到指定位置,至少需要十天的時間,林遠命令定武軍休整待命,並時時刻刻關注駐守昌圖,瀋陽,遼陽日軍的動靜。
林遠如今最擔心的就是陳飛的進展,雖說陳飛在盤錦一帶和地面上的豪強比較熟悉,可是去招兵買馬總會遇見一些想象不到的麻煩,就在3月9日的時候,陳飛發來了訊息。
陳飛說道:“艦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