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好。”花曉霜急道:“他的傷……”梁蕭撥開她,道:“你不用管。”
火真人不敢怠慢,接過樹枝,一跳一瘸,出林去了。曉霜臉色蒼白,看他背影,忽地咬了咬牙,猛然掉頭進屋。梁蕭也不理會,將吳常青葬好,方才盤膝坐下,默然半晌,心終究軟了,自語道:“我做得未必對,她做得也未必錯了,她一個病弱女子,我何苦惹她生氣!”當下步人房內,卻見花曉霜躺在床上,瞧他進來,便背過身去,削肩微微顫動。
梁蕭在床前呆立一陣,苦笑道:“你當真生我氣了麼?這道士奸惡異常,我想到吳先生的死狀,便,唉……你打我罵我都好,可別悶在心裡。”花曉霜止住顫抖,忽地轉過頭,臉上淚痕未千,哽咽道:“我……我怎會打罵你呢?我知道那人不好,但,但我看不得人受苦的……”雙目一紅,淚水又落了下來。
梁蕭微微苦笑,給她拭?目道:“好好,你久病成良醫,見不得人受苦,算我怕了你,從今往後,我再不這樣折磨人了。”花曉霜破涕為笑,想起方才還跟他嘔氣,不由霞生雙頰,分外羞慚。
梁蕭擔心賀陀羅去而復返,便伐木壘石,在山中另築了一間小屋,與曉霜搬過去。他深知賀陀羅勢必不會善罷甘休,日夜勤修武功,對《紫府元宗》的轉陰易陽之術領悟更多。練功間歇,還照拂曉霜起居,更有閒暇,便逗弄白痴兒與金靈兒,故而日子雖然清苦,卻也其樂融融,曉霜心中快活,寒病也極少發了。
這一日,梁蕭正在劈柴,忽聽林中鳥雀一陣聒噪,紛紛沖天而起,向某一方向奔去,他心頭一動,握緊斧頭,縱上樹梢,跟著那群鳥兒奔去,不一時,忽聽有人聲傳來,當即藏身樹間,只聽一個聲音噝噝地道:“灑家與老先生無怨無仇,何必死纏爛打,你追了我四天四夜,也該夠了。”梁蕭聽出是賀陀羅的聲音,心頭一緊,屏住呼吸,心道:“誰有這般能耐,竟能追他四天四夜?”忽聽有人嘿嘿道:“不夠不夠,你只顧逃,老子還沒打夠呢。”梁蕭聽出來人正是釋天風,不由大喜。又聽賀陀羅哼了一聲,怒道:“打就打,灑家怕你麼?”梁蕭撥開樹枝,探頭望去,卻見兩道人影在山邊忽上忽下,拳來腳往,鬥得正疾。
原來,賀陀羅退走之後,細細一想,終於明白中了梁蕭之計,大為懊悔,他內傷本輕,稍愈之後,便來尋梁蕭晦氣,不料路上遇上釋天風。釋天風與梁蕭相處已久,對他心存依賴,逃過靈鰲島諸人追蹤,便回嶗山尋他,不料他患有心疾,走了一半,竟將此行目的忘了,只在嶗山附近逛來逛去,卻不知該做什麼。忽見賀陀羅行色匆匆,大步趕路,他一瞧對方身法,便知遇上高手,當下心懷大樂,上前相見。賀陀羅當日在臨安曾與他交手,深知此老厲害,未及開口詢問,釋天風已然動手。賀陀羅無奈應戰,兩人鬥了一日一夜,賀陀羅漸覺不支,拔腿便逃,釋天風緊追不放。兩人打打走走,偌大嶗山,一峰一谷,一石一木,均成戰場。轉眼竟花去四日。賀陀羅被阻了正事,不勝其煩,釋天風則好容易遇上對手,心頭甜滋滋的,真如塗了蜜糖一般。
只看二人電光石火般鬥了一陣,賀陀羅忽地躍上一塊山石,掣出鳥笛,吹奏起來。梁蕭心頭一跳,遊目四顧,正想找一棵松樹,取些松針相助。卻早見一群麻雀從天而落,撲稜稜將釋天風圍住。梁蕭正要縱下,忽見釋天風只一弓身,周身便有一種無形之力進將出來,身邊的麻雀如中箭鏃,紛紛落地,竟無一隻能夠近身。
梁蕭暗暗稱奇,恍然想起淩水月的話,心道:“莫非這便是‘無相神針’?”再見釋天風弓身模樣,又不覺啞然失笑,心道:“這‘無相神針’又稱‘仙蝟功’,看來果然像只大刺蝟。”釋天風雖不懼雀陣,但終被阻了一阻,眼見賀陀羅一晃身,消失在大石之後。釋天風哇哇怒叫,雙手亂揮,空中哧哧有聲,瞬間雀屍遍地。他破了雀陣,身如飛箭,跳到大石之後,隱沒不見,只聞陣陣叫罵之聲,在空山中迴盪不已。
梁蕭見二人去遠,跳下樹來,撿起一隻死雀,卻見雀兒體外並無傷痕,當是傷在內腑。他沉吟一陣,返回住處,將所見所聞與花曉霜說了,又道:“賀陀羅既被釋島主纏住,難以分身作惡,此間清苦,還是回杳林為好。”當下二人收拾行李,重返杏林。尚未走近,忽見林外站著兩名女道土,正在說話。年長者氣度恬淡,少者容貌清秀,身旁停著一頭白驢。梁蕭瞧得分明,不由喜上眉梢,揚聲叫道:“是了情道長麼?”
那二人聞聲回頭,正是了情與啞兒,乍見梁蕭,均是驚喜。花曉霜奇道:“蕭哥哥,你認識他們麼?”
梁蕭點頭而笑,拉著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