擔憂說出來,可是當她對視上趙清澤的眼睛之時,卻發現自己什麼都說不出來了。
趙清澤目光中透露出的躍躍欲試,幾乎讓如意不用問便已經得知答案。
她勉強笑了笑,輕聲道:“西北戰事重要,不過你也要顧著自己的身體。”
說完這話,如意只覺得自己的嗓子眼被堵住了一般,再也說不出什麼話來。
趙清澤平日裡向來細心,如意此時臉上的神色並不好,若是放在平日,他自然是能夠察覺,可是在今日,他卻並沒有發現。
而是笑著拍了拍如意的手輕聲道:“你別擔心,我會顧好自己的。”
“嗯,很晚了,睡吧!”
如意深吸了一口氣,卻是輕輕呼了出來。
“好,睡吧。”趙清澤扶著如意慢慢躺在了枕頭上,伸手輕輕拍打著如意的背,若是平日,如意此時恐怕早已經睡著了。
可是今日,她雖然閉著眼睛,腦子裡卻是無比的清醒,心裡也一直想著那些事情。
她不能夠這麼自私,她不能夠阻止。
幾乎沒有一個皇帝,能夠阻擋的了戰爭的勝利帶來的光輝誘惑。做到皇帝,已經是站在了權利的頂峰,榮華富貴自然是不會缺的,他們唯一想要追求的可能是在自己的治理之下得到一個太平盛世,最終目的也是得到身後的美名。
可是,很多的皇帝,即使終其一生不昏庸不奢靡,勤政愛民,但是身後之名仍然難以界定,而趙清澤眼下,卻有了一個能夠最快讓他權威達到頂峰的方式,由他親自收復了西北之地。
如意所想,卻也是趙清澤心中所想。
並不是每一個皇帝,都能夠遇到這樣的時候。
趙清澤並不像太上皇一般,空有野心卻並沒有考慮到實際,他為了西北之地做的準備,並不比當初謀取皇位之時做的少,而此時也正是開戰的最好時機。他幾乎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能夠保證此次戰爭,必能取得勝利。
由他親手去擷取這個勝利的果實,再也沒有比這個更好的事情了。
御駕親征,是他一早便打算好的決定。由他親自指揮,收復西北之地,可想而知,在那之後,他這個皇帝的權威、在民間的名聲能夠達到何種高度。
作為一個皇帝,若是有賢德之名,自是不錯,但是趙清澤卻從未想過將自己擺在這個位置上,這樣的皇帝,限制太多了。
而有兵權、並且靠著武力坐穩皇位的皇帝,才是他所想要的。
第一次,如意與趙清澤可說同床異夢,或者說兩人都久久未能夠入睡,但是如意是心裡存著事兒,擔憂難過。而趙清澤則是興奮激動……
第二天早上,如意睜開眼睛的時候,趙清澤已經離開很久了,如意摸著一邊已經涼透了的被窩,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她招呼了芍藥與芳草進來與她梳洗打扮,倒是與往日裡一般用過早膳便去看了阿滿和天佑;面上絲毫瞧不出昨日一夜都憂心的未睡。
重新回到寢宮,如意讓芍藥開了庫房拿了幾匹緞子出來,開始動起了針線活來。
芍藥和芳草倒是難得見如意如此積極的動手做著,還笑著說了一句:“皇上若是知道娘娘又給裁新衣了,定然是高興極了!”
如意笑笑未語,只是低頭做著,西北戰事估計也就這麼些日子了,也不知道她趕不趕得及做完這件衣裳給趙清澤戴上。
這麼一整個上午,如意都坐在榻上做著針線活,午膳時,趙清澤並沒有回來,鄧先回來回話說是趙清澤與幾名大臣一起用了,如意也沒有在意,親自囑咐著膳房送了膳食。她自己僅僅是淺淺用了幾口,卻又坐在視窗做起了針線活兒。
芍藥在一旁卻是有些看不下去了,輕聲勸了一句:“娘娘休息會兒吧,一直做著對眼睛也不好。”
“無事,我也是無聊了,等我做完這道便歇了。”
如意麵上還是淡淡,如往日的神色瞧著並不不同。
不過這道針線活兒她還沒有做完,芳草卻是進來稟告曹老夫人來了。如意只好放下了手中的針線活,傳了曹老夫人進來。
曹老夫人此次進宮面上神色瞧著倒是不如往日裡的興致高,不過愛說話的性子還沒有變。這一回,內容倒是變了,沒有說起京城裡的一些事情,而是與如意說著西北戰事。
說起這事兒,曹老夫人面上的神色也有些無奈:“這蠻夷部落,挑事兒真不是時候,以往都是在入冬之時,今年卻是在這個時候,老身那兒媳婦馬上就要生了,可是瑞兒卻是要上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