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手把人推到床上。苗苑頓時火大,一翻身就想坐起來,被陳默緊緊的捏住了雙肩。
“閉嘴!”陳默啞聲低吼。
苗苑倒吸了一口冷氣,一肚子的話都堵在了喉嚨口,她看到陳默的眼底有一絲血色的紅印,非常駭人的模樣,苗苑不自覺的抬起手,想要觸碰他,卻又有些怯怯的蜷起手指,停在了中途。
“陳默?”苗苑有些慌了。
“從今天開始,就從現在,你再敢說離婚,我明天就把字簽好拿給你。”陳默說:“你知道我這個人的,我說到做倒。”
苗苑頓時傻了。
陳默慢慢鬆開手,牙根咬緊,肌肉繃出剛直的線條。苗苑呆呆的看著他,不知道說什麼好,半晌,陳默像終於受不了似的轉身離開,書房的門重重關上,巨大的聲響嚇得苗苑一哆嗦。
苗苑獨自愣了好久也沒醒過神,這這……這算什麼事兒呀!陳默這算是在抽哪門子的瘋啊?現實與想象天差地別,這種時候不是應該要柔情蜜意的道個歉,然後許諾會永遠保護她才對麼?怎麼……
苗苑一邊窩火一邊委屈,生起氣來把床邊的大兔子拎過來使勁兒的捶,死陳默罵了一千遍,終於累了,一頭扎進枕頭裡放聲大哭起來。
真是見鬼了,這麼些日子她為了誰?好好的改髮型,改衣著,留心那些本來不關心的國家大事,說話做事都小心謹慎的她為什麼?還不是為了大家相處能融洽點,為了他那個媽能別這麼硌應人。苗苑越想越難過,忍不住就想跳起來去書房找陳默:這樣不行,我們兩個得再擺擺道理,我哪裡做得不好了,你憑什麼還敢對我吼?
門外響起輕微的腳步聲,一時近了一時又遠,終於,推開門進來,苗苑堵氣把臉埋在枕頭堆裡假裝聽不到,一個還帶著溼意的硬乎乎的東西碰了碰她的肩,苗苑氣呼呼的把頭抬起來瞪過去,卻看到陳默站在床邊,手裡拿著一盒切碎了的蘋果。
苗苑愣了一會兒,抽了抽鼻子一古碌爬起來,她兇巴巴的把盒子搶下來抱進懷裡,含糊不清的嚷道:“叉子呢?讓我用手抓啊!”
陳默連忙出去給她拿了一隻。
苗苑買吃食都不小氣,這蘋果按理應該是很好吃的,可是她慢慢的嚼著,一時味如嚼蠟,一時又覺得甜得過分,於是心情也就像這蘋果那樣,一時歡喜一時惱火。
苗苑抹了抹眼淚,彷彿已經很滄桑似的感慨:“看來我得多買點蘋果備著。”
“一個就行了。”陳默說。
“那夏天沒蘋果了怎麼辦?”
陳默躊躇了一下,問道:“西瓜你吃嗎?”
苗苑終於忍不住笑了。
“宵夜吃嗎?”苗苑說。
“吃。”陳默馬上點頭。
現在是下午三點,窗外陽光明媚,苗苑在廚房裡煮著酒釀小圓子——當夜宵。
當然,平心而論她現在還怒著,且不論之前積蓄下來的宿怨,就單單說今天,莫名其妙的就讓她換工作了,莫名其妙的吵起來還連累她媽,莫名其妙的居然還給她一巴掌……回到家,陳默沒有一點柔情半分歉意不說,竟然還敢吼她,眼睛瞪得那麼兇,苗苑想起來就是一陣惱火。這麼些個亂七八糟的麻煩事目前全鬱在心裡,沉甸甸的全壓著,可她還是爬起來煮宵夜了,因為陳默已經先給她切了個蘋果。
這種無言的默契很難形容,苗苑只是朦朧的感覺到;好吧,雖然我是有理由生氣的,有權利擺擺樣子的,可是既然陳默已經搬梯子過來了,就先下吧,還有什麼話,等咱們回平地了再細說。
苗苑想起結婚之初他們兩個鬧冷戰,拖了好幾天拖到三更半夜才和解;現在就好多了嘛,當天下午茶時分就能坐下來一起吃宵夜了。
這是什麼?這就是進步啊!
苗苑失手放了太多的糖,小圓子甜得幾乎有點膩,好在煮得不多,兩個人一人一小碗慢慢的吃著。苗苑看著自己碗裡白乎乎軟綿綿的粉圓,慢慢解釋方才發生的事,韋若祺讓她去考研她不樂意什麼的,言及對方父母,苗苑的理智說你得留下點餘地,可是情感在說到那一巴掌的時候還是爆了。
“我爸從來都沒有打過我,我媽都有十幾年沒打我了。”苗苑很憤怒:“她還打我巴掌,我媽都沒打過我巴掌。”
陳默低聲說著對不起,伸手摸了摸苗苑的臉頰,指下的皮肉紅腫著微微發熱,陳默像有些燙到似的縮了手。
苗苑狠狠的瞪了一眼陳默,不滿的控訴:“你也不幫我,回家還對我吼,我才叫倒黴呢……”
“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