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能這樣明目張膽的鄙視她。
苗苑當機立斷的拿起電話塞到陳默手中:“去,給媽打個電話問清楚,是她的就還給她。”
陳默愣了一秒鐘,這姑娘剛剛費盡心思從自己老媽手裡弄來二十萬,現在又同樣的費盡心思要求他把他老媽的那幾十萬還回去。這樣的進出對比實在不能讓陳默覺得賺了,他多少有些鬱悶,而更鬱悶的是,連他自己都覺得自家老媽的錢,能不拿還是不要拿的好。
陳家人說話一向直接,三方兩語直奔的就是主題,韋若祺聽完淡淡的一句話:“不用還了,我幫你做過投資。”
苗苑拿著分機在聽,用口型說:那是她賺的!
陳默無奈:“不過那也是您自己賺得錢。”
“我自己賺的我拿走了,你提供本金我算你一筆,10%的年增率,省得說我連兒子的便宜都要佔。”韋若祺說完才覺得自己很不是滋味,怎麼好好的事硬是讓他們整得怪里怪氣的,別說是實實在在的票子送到你面前,她平時但凡給人提個炒股的訊息,對方都是感恩戴德的。
韋若祺思來想去又覺得問題還是出了在陳默那頭,她預想中的對話完全不是這樣的,她甚至還打算趁機對陳默開始理財教育。可是沒成想等來等去終於等到了這個電話,兒子開口就是一句還錢,那威武不屈富貴不淫的樣子怎麼看怎麼觸目,韋若祺一時怒起,又想不出還有什麼話說,斷然的掛了電話。
陳默拿著電話與苗苑面面相覷,陳默說:“既然是媽給的,那就收著吧!”
苗苑默默的點了點頭,非常固執的把差不多四十萬的存摺折起來,捧著剩下的錢歡天喜地的說原來我嫁了個大款。陳默看在眼裡,倒也沒說什麼。這姑娘最初時看著軟,其實日子過久了才知道也是有脾氣的,輕易不發而已,認定了的事,骨子裡擰得很。
陳默原本以為這件事這樣就算是定下了,可幾天後苗苑得意洋洋的向他炫耀起自己的法人身份,而抽屜裡的錢卻一分沒少。陳默發覺有時候他是真的搞不懂女人的心思。
苗店長如今進升為苗店主,一字之差差之千里,小苗子此刻躊躇滿志壯懷激烈,以前她只嫌自己要操心的事兒太多,現在她只嫌自己當時操心的事兒還不夠多,所以說有時候工作多幹點是有好處的,吃虧也有福。
不過時近年末,苗苑把她的宏圖大志暫且擱下,要拉著陳默回孃家去。
今年是結婚第一年,新媳婦新女婿規矩多事兒也多,苗苑與陳默商量好兵分兩路,苗苑在小年夜陪著陳默去婆家吃完飯,連夜趕火車直奔回家,而陳默就留在西安自己爹媽家裡過年三十。年底正是春運的最高峰,火車上什麼事兒都會發生,苗苑一趟車晚點又晚點,連火車帶汽車一直折騰到三十晚上才到家,差一點就趕不上春節聯歡晚會。
苗苑扛著大包小包的進門,把東西交給苗江自己就癱了,累呀,那叫一個累。
苗江伸長了脖子往她身後張望:“噫,陳默呢?”
苗苑愁眉苦臉的看著何月笛:“我媽不是說不想見他嘛。”
苗江頓時急了:“你這孩子!”
苗苑馬上飛撲過去抱住苗江的脖子:“陳默一個人在家裡很可憐的,都沒有人給他做飯吃!”
何月笛咳了一聲:“你們一大一小的唱雙簧唱得可以了,我就不相信了,西安城滿大街上都是開石灰店的,陳默那麼大個人能把自己餓死!”
苗苑瞄了一瞄老媽,可著勁兒的給老爸使眼色,苗江無奈之下攬著老婆說:“哎呀……”
何月笛掃了他們兩人一眼:“吃飯!”
苗苑唉聲嘆氣的捧起碗,飯後又與陳默親密電話之,千叮萬囑飯要吃好、衣要穿暖、記得睡覺、不要擔心,待到陌上花開,為妻自當緩緩歸……那份細緻,簡直不像是在關照老公倒像是在養兒子。
何月笛上上下下瞟她,苗苑連忙打蛇順杆兒上,抱著何月笛細數陳默是如何如何的生活白痴,如何如何的不會照顧自己,聽著何月笛直想笑,敢情人家跟了你那是走大運了,生活一下子從解放前進入了共產主義。
苗江犯愁的瞅著老婆說怎麼辦啊,正月裡得去鄉下拜年啊,陳默可是新女婿,不能不上門的云云。
何月笛終於受不了嘀咕著:“我也沒說不讓他跟著拜年。”
苗苑一愣,頓時大喜過望,連忙通知陳默說太后大赦啦,你速度!!
人類最大的遷徙活動——春運,在年三十晚上嘎然進入低谷。陳默連夜去火車站買了票,上車才發現還真挺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