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束綠帶,容顏清冷,麗質天生。
她靜靜而立,不言不語,像一尊白玉雕像。
時候不大,扁舟一葉,出現在水波上,初始之時,只有一個小點,幾個唿吸後,倏爾變大,乘風破浪,素蕊芬芳。
扁舟上,同樣有一個少女,素裙勝雪,身材纖細,眉宇間的嬌嬌柔柔,讓人大生好感。
來女足下一點,同樣躍到石上。
兩姝並肩而立,微微仰著頭,夕陽之光照在無限美好的身上,在背後掛起光暈,真是美輪美奐。
天高,水遠,石秀,人美。
令人印象深刻!
若是有外人在此,肯定能夠認出,兩個少女是最近羅浮宗鼎鼎大名的雙姝,安紅玉和阿英。
兩女不僅生的美麗,而且都是年紀輕輕凝結金丹,天資縱橫。
別說是在羅浮宗,就是在整個玄門仙道,都開始傳播聲名。
好一會,天上突然下起雨,淅淅瀝瀝的,打在水中,暈開細細密密的漣漪,安紅玉伸出手,感受著涼意,開口道,“你也收到陳巖的信符了?”
“嗯。”
阿英點點頭,目光清亮,有少許喜悅,又有少許不甘,道,“想不到這麼快就晉升元神境界了。”
“是啊,元神真人。”
安紅玉看著水中的漣漪越來越多,越來越密,層層若龍鱗,細細的黛眉皺起,聲音壓得很低道,“怎麼趕都趕不上呢。”
阿英這次沒有說話,身子一搖,佩戴在腰間的環佩叮噹作響,穿過雨線,傳的很遠。
沒有無奈,只有喜悅和歡快。
自從修道之後,她開始覺醒身上的大運,綿綿長長,步步高昇。
元神雖遠,也不會讓她放棄。
安紅玉察覺到身邊少女的信心,又是羨慕,又是無奈,又是難受,到最後,化為一抹倔強,上了眉梢,才幽幽嘆息,道,“等你見到陳巖,幫我說一句恭賀吧。”
“姐姐你不去了?”
阿英轉過身,美目瞪大,她是對方一手接引到門中,雖然不能說姐妹情深,但總是熟悉。
“不去了。”
安紅玉說完,玉足一點,踏上水波,腳下自然蓮花盛開,托住身子,往外走。
十幾個唿吸後,人影不見,只剩下一點淺紅,在天水相接的地方。
孤獨而又落寞,落寞而又倔強。
阿英看著消失的倩影,消失不見,然後抬起頭,雨又大了。
海州,王府。
高樓靜臺,沉淵明閣。
幽幽深深之氣瀰漫,厚重不可測度。
鎮海王坐在高樓上,離地百丈,最上面有一株大松,樹冠亭亭如蓋,遮住日光照下,綠陰成涼。
他撫摸著樹幹,走來走去,想到剛才得到的訊息,還是震撼莫名。
“元神真人,”
鎮海王再是深沉內斂,唸到這四個字,依然是沉甸甸的壓心,他一時之間,似乎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是道,“想不到,我們陳家也會出一位元神真人。”
嘩啦啦,
這個時候,樓上青松突然搖曳起來,針針似的葉子泛著光,凝著彩,生著輝,然後倏爾一轉,化出一個老人,白鬍子垂到地面,老態龍鍾的樣子。
他身子是虛幻的,拄著柺杖,眼睛變得渾濁,似乎是風一吹,就要颳走。
“松老,”
鎮海王見老人出現,問了聲好,就是他也不知道此老的來,好像是自陳家建立的一天,就存在。
“家主不用客氣。”
松老的聲音斷斷續續的,吐字不清,含含煳煳,一笑之間,露出發黃的牙齒,顫顫巍巍地道,“老奴只是老主人留下的一道木靈,沒有什麼能力庇護家族,也就是活得久了,知道的東西多了點。”
鎮海王笑了不語,確實是如松老所講,當年陳家也遭遇過幾次危機,真沒有見過他出手,不過能夠活這麼久的樹靈,非常少見啊。
要知道,雖然陳家興盛的時間還短,但作為族長,他可是知道自家的源頭,那可是很久遠的。
垂垂而不死,就不是尋常之事。
松老說了幾句,點到正題,道,“家主,族中有人凝練元神,成就真人之位?”
“松老問的這個。”
鎮海王沉吟了一下,凝了凝神,然後才緩聲道,“陳巖雖然不是在我們陳家長大,不過論起血緣,肯定是海州陳家一脈無疑。”
松老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