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色陰沉,幾乎要擰出水來。
太冥宮的賊子們,實在太可惡!
正在此時,只聽一聲鐘磬聲響起,悠悠揚揚的,然後飛煙奔走,瑞光交輝,清逸的光絲絲縷縷垂落下來,很慢,但不曾斷絕。
少頃,光暈一開,天庭的天仙踱步出來,面上掛霜,大袖鼓起,看上去非常震怒。
“見過道友。”
大德妙言真行佛當然知道對方為何震怒,他心裡嘆息一聲,也沒有想明白太冥宮的兩人是如何躲過剛才那件非同凡響的法寶的鎮壓的。
難道真的是氣運所鍾,冥冥之中不該隕落?
天仙扶正道冠,還了一禮,斂去面上的怒容,重新恢復到平平靜靜的樣子,開口道,“太冥宮的賬,以後再算,現在正事要緊,不能再耽誤了。”
大德妙言真行佛沒有說話,眸子一點,心領神會。
他們要進行的事非常重要,看一看就知道,這位前來,肯定是青衣帝君的傳音,讓他來提醒一下。
接下來,他們簡單說了幾句,各自告辭離開。
黑水。
不見天日,幽深森鬱。
時間在其上,不留痕跡,來去匆匆。
不知何時,驟然有清風起,浩浩蕩蕩,然後左右一旋,化為一幅寶圖,在其中,峰頭如攢,蓮山朵朵,靈巖橫斜,有澄明江河,如同綠帶,環繞而過。
在周匝,是松柏成行,靈芝片片,夾雜三五聲鶴唳猿啼。
只是一出現,就有仙靈之氣,瀰漫蒸騰。
時候不大,就有四道沖天的氣機而起,秦心一,蘇秋,袁朗,還有一名美麗的少女同時出現。
“他們果然沒有追來。”
秦心一大袖飄飄,身後星光璀璨,溪雲上下,氤氳五彩之氣,宛若華蓋高舉,他的面上帶著淡淡的笑容,道,“他們還是分得清主次的,沒有被憤怒衝昏頭腦。”
蘇秋踱著步子,他站在畫卷之中,看著真實一樣的世界,四下是稀稀疏疏的翠竹,丹泉湧光,氤氳寶氣,道,“我們要進行下一步了。”
“下一步很簡單。”
秦心一手持玉圭,輕輕一搖,有銀花墜落,進入橫斜的紫水中,泛著光彩,道,“千金之子坐不垂堂,我們現在最為重要的事情就是儘快離開此地,不然的話,被人家甕中捉鱉,那就是笑話了。”
蘇秋笑了笑,補充道,“我們離開是要離開,不過還得留下點東西,給佛門和天庭一點亂子,讓他們不能夠太過順利。”
“這個是當然。”
秦心一同樣面上帶笑,眉宇間卻有著森森然的殺機,道,“我等即使是要付出不小的代價,也不能夠讓天庭和佛門他們順風順水。”
說完之後,秦心一目光一凝,有三寸金光浮現,純粹凝練,青煙在上面,結為蓮花之彩,然後一個玲瓏的小人出現。
這個小人,通體金光,眉心有日月之紋,衝著秦心一點點頭,然後就沉入畫軸中,開始吞雲吐氣,身於寶物合。
蘇秋看了一眼,面容上有點驚訝,自家的這位師兄還真是能決斷,居然分化出一縷元神來駕馭寶圖,要在這一片天地興風作浪。
毫無疑問,結局是肯定的,無論是這一縷元神還是這一件很不一般的法寶到最後都會被天庭的青衣帝君橫掃鎮壓。
這樣的付出,真不小。
“秦師兄這麼大方,我也不能小氣。”
蘇秋想了想,用手一推道冠,綿綿長長的雲光水一樣落下,託舉出一個翠葉葫蘆,稍一搖擺,就有澎湃激盪的水音響起,聽在人的耳中,有殺伐之音。
葫蘆一開,裡面是細小的篆文,陰陽對抱,有流光溢彩之相,再仔細看,就會發現,篆文的中央是一個個人形。
“這是蘇家的春秋道兵。”
秦心一是很關注蘇秋這個一直以來的競爭者的,他只是掃了一眼,就認出葫蘆的來歷,別看其小若微塵,可一旦吞風吸雨,立刻就會蛻化。
春秋道兵,最為人稱讚的就是人小力大,真虛變化,來去如風,神不知鬼不覺的。
用在此地興風作浪,是再恰當不過了。
“我們也是盡力了。”
秦心一點點頭,他和蘇秋做到此,已經是盡了力,要是再多,那就是要損傷自身,得不償失了,他最後看了一眼,道,“我們離開吧。”
“走吧。”
蘇秋大袖一揚,他唯一的遺憾就是,他們暫時無法傳出音信,讓宗門得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