朽,散於宙宇中則不滅,浩瀚偉岸,直指根本。
即使是以他的無量恆沙一般的佛力,在此力量面前,都覺得飄搖不定。
要不是對方有意放開,他根本踏不上這個石臺。
叮咚,
正在此時,石臺的中央,傳來一聲清亮的玉磬聲,請清脆脆的,有一種冷浸的空靈,餘音不絕,傳到人的耳中。
再然後,霜花滿地,金葉浮空,躍然而出,化為錦繡天成。
漫天的氣機如同瓔珞珠簾一樣,向兩側散開,雲床一架,由虛化實,青衣帝君憑空出現,眉宇青青,他的身子周圍是空波森淼。
“見過帝君。”
大德妙言真行佛看著眼前的帝君,心裡嘆息一聲。
對方真是了得,居然用瞞天過海之計瞞過了所有的人,包括自己和佛門,然後以帝君之真身降臨幽冥,做下大事。
這樣的事,聽著簡單,好似平淡如水,但其中蘊含的決斷,智慧,手腕,眼光,等等等等,無不是出類拔萃,超乎想象。
用一句話來講,帝君不愧是帝君,盛名之下無虛士啊。
青衣帝君坐在松下,樹冠如蓋,青青蒼鬱,天光不到,暑氣難浸,他身上的氣機收斂,只縮在周匝三五畝內,天機不可尋。
不然的話,以他的帝君偉力,在幽冥之中,會像大日東昇,煊赫光輝,不可一世。
甚至會引動幽冥的規則降臨,化為天罰。
“道友請坐。”
青衣帝君擺擺手,神情風輕雲淡,穩坐釣魚臺。
“好。”
大德妙言真行佛拈花一笑,用手一指,自腳下湧出金泉,萬千的梵文佛咒冒出,向上一起,化為蓮座,金燦燦的,他自然跌坐,手捏寶輪。
兩個人暫時都不說話。
只有松蔭如華蓋,明月清風,梵音佛唱,不絕於耳。
有平靜,有自然,有光明,有浩瀚。
好一會,青衣帝君開口,聲音清亮,他看向對面的佛陀,道,“今日我喚道友來,是要問一問,你那邊準備的如何了?”
聲音平淡,自自然然,若水洗霜山,葉少林紅。
大德妙言真行佛雖然私下裡嘀咕青衣帝君不講道理插手幽冥,從而導致自己和佛門的計劃不得不更改,但由於最近天庭和佛門又達成了新的協議,佛門獲益不小,可謂是失之東隅收之桑榆,還更進一步。
而從佛門中直接傳下的法旨,讓自己全力配合這位帝君,從而掌握天庭蔭庇的幽冥,或者稱之為陰陽相交之地。
所以這位佛陀對於青衣帝君開門見山的詢問,並沒有太多的牴觸情緒,他手一揮,有金輪浮現,裡面是細細密密的梵文,然後交織出圖案,呈上去,道,“帝君請看,這是進展狀況,我們會很快佔住陰陽節點,一個不落。”
青衣帝君目光一亮,旋即隱去,垂下眼瞼,道,“要加快進度。”
第一千五百五十三章 見書殺心起 黑水響魔音
臺上。
松蔭重重,亭亭如蓋。
枝葉細細,綠垂翠縷,霜有秋色。
三五山石在松下,中空有竅,吞吐煙雲,嫋嫋升騰,如龍似蛇。
風自松下過,則有清清亮亮的脆音。
大德妙言真行佛跌坐蓮座,檀金法身,熠熠生輝,他的眉宇間綻放出千百毫光,層疊若寶珠,懸於時空中,聲音一起,蓮花自落,隱有檀香,道,“帝君且放寬心,我們佛門在幽冥的力量已經全力以赴,絕不會耽誤天庭的大事。”
他頓了頓,身後的菩提樹抽枝發芽,瓊玉白枝,掛有舍利,晶晶瑩瑩,圓滿無暇,功德金輪徐徐轉動,道,“我們佛門在幽冥經營多年,有一定的根基,這次為了帝君之事,連地藏都會出手。”
地藏,這兩個字,他咬的很重。
因為只要對佛門瞭解之人都知道,幽冥對於完善佛門道理的重要性,而地藏則是佛門這麼多年唯一能夠紮根下來的人物。
佛門這次不惜動用地藏,可想而知,是對和天庭合作的非常重視和極大誠意。
“地藏,”
聽到這個佛門中的人物,青衣帝君眸子中有莫名的符文浮現,然後一閃而逝,他不露聲色,道,“我們天庭不會虧待佛門的朋友。”
接下來,兩人又交談了一會。
清風對松月,梵文和玄音。
鶴唳與獅子吼,如意並舍利子。
佛道之間,自有風姿,大道稀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