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息。
稍一接近,就有浩瀚氣機撲面,異象紛雜。
白涼涼和周桐兩人見此,立刻整理衣冠,端端正正行禮,齊聲道,“見過仙尊。”
“請起。”
陳巖手中拂塵一擺,一種無形的力量發出,將兩人托起,他目光下澈,打量了下眼前這兩位以前的好友,面帶笑容,道,“你們根基紮實,玄功純正,只要在這一紀元中,多多為門中出力,積累功德,未來未必不可再進一步。”
周桐扶了扶道冠,看向高座上氣機沛然若淵海的陳巖,心中的滋味莫名。
他猶記得,當時對方入山門之時,還是自己引路。
那個時候,兩人平輩輪交,自己身為天仙門下弟子,甚至還稍勝一籌。
只是待對方入三十三天,披荊斬棘,高歌猛進,以任何人都無法想象的勢頭崛起,一躍成為整個宗門中在這一紀元最為耀眼的存在。
而現在,只是一具化身,就有比擬自家師尊金乘妙玄仙尊的力量。
想一想,真是不可思議。
白涼涼也是浮想聯翩,真正的傳奇史詩親自見證,衝擊力可想而知。
陳巖穩穩端坐,眸光清亮,兩人的思維變化,盡數在掌握中,他笑了笑,屈手一點,靈機自指尖出,須臾一躍,化為丹頂雪羽的玲瓏仙鶴,鶴喙之上,銜著蟠紋如龍的小葫蘆,搖曳生姿。
仙鶴搖搖擺擺,飛到兩人的跟前,遞上葫蘆。
陳巖的話隨之響起,清清如玉,道,“這是我本來收集的小東西,原本要用的,沒想到晉升天仙另有機緣,就送給兩位了。”
白涼涼用纖纖玉手捉住小葫蘆,葫蘆上還掛著藤葉,有新晴後的宿雨,婆娑幽深,只看此物,就不是一般的寶貝,更何況其中藏有之物。
白涼涼略一沉吟,就知道這是對方在提攜自己,這麼來看,對方還是一個很念舊情之人,於是她大大方方收下,然後斂裙行禮,道,“小女子就卻之不恭了。”
周桐也沒有猶豫,徑直收下,他雖然有個天仙級別的師傅,可像陳巖的好意是不會拒絕的,畢竟他們來講,是同一戰線之人。
接下來,陳巖詢問了幾句兩人修煉中遇到的難題,以他現在的見識和眼光,已經是天仙中的高層,自然信手答疑,輕鬆自在。
兩個人聽得是如痴如醉,這樣的指點,讓他們獲益無窮。
天一閣。
斜月入簷,秋雲翩翩。
半窗的煙水,清清亮亮,自外面來,氤氳滿地。
青銅鼎爐中燒著香料,香氣瀰漫出來,香結音符,聲調清鏘。
秦心一坐在閣中,正在對月飲酒,他劍眉皺起,看上去有點悶悶不樂。
少頃,只聽鶴唳一聲,本是晴空皓月,忽有大雲片片若席,擋住明輝,有人影在上,徘徊其間,再然後,玉磬聲聲,音韻奇妙,蘇秋踏雲而來,落在前面。
蘇秋到了後,邁步進入閣中,坐到秦心一的對面,少見地直接提起一壺酒,一飲而盡。
兩個人不說話,悶頭飲酒。
冷光照下來,簷影,花色,檀香,酒氣,有一種清冷。
對月飲酒,酒不解百愁。
好一會,秦心一將喝完的一個金銀玉酒壺扔的遠遠的,發出一聲和地面玉石碰撞的脆音,他抬起頭,目光中有咄咄之色,道,“陳巖真是了不得啊。”
聲音很低,有一種壓抑。
蘇秋同樣心知肚明,前兩日,他們太冥宮,太玄門,天棄窟,眾位天仙聚集,討論大事,只有陳巖侃侃而談,指揮若定,光芒四射,其他人都淪為配角。
這對於心高氣傲的兩人來講,打擊很大。
蘇秋喝完最後一壺酒,將之重重地頓在玉案上,暈開層層的花紋,像是水波一般,沉聲道,“那日離開之前,我暗自和陳巖的化身交了下手,果真是深邃如海,不是唬人的。陳巖真身的修為,肯定非常之可怕。”
蘇秋說到這個,鬱悶的很,道,“陳巖和我們同時晉升天仙,幾乎不分先後,他的道行為什麼提升的這麼快?”
對於這個,秦心一同樣是疑惑不解。
要知道,在入道之後,或許有人天資驚人,或許有人福緣深厚,自可突飛猛進,甚至有重修之輩,一朝頓悟,明瞭前塵,羽化昇仙。
這樣的事情,在典籍中都有記載,在常人看來匪夷所思,可瞭解內情的人知道,非常平常。
起點低,自可魚躍龍門。
可到了天仙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