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費幼梅,目光倒是透出一絲暖意來,他問道:“你帶他來找我,事先可跟你爹孃說過了麼?”
費幼梅趕緊頻頻點著小螓首,乖暱的道:“說過了呢,說過了呢,孃親也答應幫大哥這個忙,這事情是昨夜孃親她親口應允的。”
費滄嗯的一聲,蹲在地上轉過身來道:“好罷,過去我瞧見你少小時候患了心絞痛之症,幾次三番跟你爹爹說起這個事,你爹爹為人自負不願相信,也不願開口求我這個人情,既然今爹孃開了口,我看在這個份上,便幫他一次,自此之後,我與你爹爹便兩不相欠了。”
眾人見他轉過身來,兩隻蒼邁的手上染滿了血腥,看著極為恐怖,唐小婕見到正是這個老人家要給自己看病,雖說過去從楊宗志的口中得知他醫道出神入化,但是乍一看到眼前血淋淋的場面,依然不禁心頭髮毛,轉而伸手抱住了楊宗志的胳膊,嬌軀顫抖不可自制。
楊宗志聽到費滄終於首肯下來,雖然不知他過去與費清之間有段什麼約定,但是總算這回婕兒得了大救,他心頭一喜,忙不迭的拜禮道:“多謝前輩,多謝前輩!”
費滄冷著臉龐道:“你謝我作甚,若不是看在幼梅兒爹孃的份上,我又豈會這般輕易的答應幫你。”
楊宗志被他當面駁斥,面上也毫無不快,反而轉頭去牽出唐小婕,唐小婕雖心頭害怕不已,卻也不願拂逆了郎君的一片好意,只是轉頭看看那束手束腳站在一邊的小嬋姑娘,唐小婕才微微一呆,拉住楊宗志朝他打了個眼色。
楊宗志順著唐小婕的目光看出去,正見到那垂頭立著的小嬋姑娘,這姑娘自從跟到了長白山之前,一直穿著唐小婕隨身攜帶的緞帶長裙,她的身材嬌小,穿在身上不覺便大了許多,甚為臃腫,可今日她穿著不知是可兒還是若兒的綵衣短裙,輕腰小臀,看起來更加貼身了許多,將她嬌柔婉轉的身材顯出來,一頭長髮披散在腰際,多了不少嫵媚的秀色。
楊宗志目光中不禁泛起一陣猶豫,今日求得費滄相助,全仗著費清,董秋雲和幼梅兒一家的臉子,若是自己開口相求,當真是半分把握也沒有的,眼下好不容易費滄答應醫治婕兒,再搭上一個小嬋姑娘的話……
楊宗志心頭沉吟一下,依稀見到唐小婕滿面的嬌痴,目光柔柔的睨視住自己,彷彿對自己深具信心,他只得硬著頭皮轉身抱拳道:“費前輩,晚輩還有一個不情之請,還求前輩能夠發發慈悲……”
費滄抬起頭來盯著楊宗志道:“你說……”
楊宗志伸手指著小嬋道:“這位姑娘乃是晚輩在路上偶遇之人,她孤零零的獨自浪跡天涯,可惜卻是目不能視,口不能言,平日裡甚為不便,因此晚輩自作主張的將她一道帶了來,希望前輩好心的給她看看,能否醫好她的頑疾,也好讓她多了些謀生的手段。”
那小嬋姑娘孤身站在一邊,耳聽著洞內迴音不斷,由於看不到滲血的器皿,也看不到費滄的老醜之態,因此她的面色倒是沉靜的很,待得聽了楊宗志這話,她忍不住轉過頭來,朝楊宗志說話的方位稍稍探了一探,面色微微動容。
費滄冷著老臉道:“你先說讓我醫好你身邊的姑娘,我答應你俱都是因為幼梅兒的緣故,現下你又多出了一人,那咱們……就要按規矩來辦事了。”
楊宗志沉眉脫口道:“到底是怎麼樣的規矩?”身旁的費幼梅探手拉了拉他,卻是料不到他一句話早已問了出去,費幼梅面上一陣尷尬,聽著費滄繼續淡淡的說話道:“江湖上人人都知道,我要救一個人,那人便要將他身上的一截東西進獻給我,他若是作不到的話,他的父親子侄兄弟代替亦可,那位小姑娘盲了啞了,可耳朵卻是完好無損是吧,那就……那就把她的一對耳朵割下來送給我吧。”
眾人聽得大吃一驚,想不到費滄竟然提出這麼個無理的要求,他醫好了小嬋本是一件功德無量的事情,就算是開口索要一些銀錢也屬平常,可他卻是出言讓人進獻器官,轉頭見見,這空曠的石洞內掛滿了器皿,說不得……裡面盛裝就是那些被他所救之人的胳膊,耳朵或者鼻子,肝腸之類,眾人噁心的要吐,史艾可已經忍不住跳起來脆聲大罵道:“呸,哪有你這麼不講醫德的老頭子,你醫好了人家的眼睛和嘴巴,卻又將人家的耳朵割下來,那……那和你什麼都沒作又有什麼分別,人家可以看見,可以說話了,可是卻聽不見了,還不是求生無門?”
費滄面無表情的道:“強詞奪理!難道獲得人家的幫助不要付出一些代價麼?你要這麼說的話,那我便不管不顧,任由她好像現在這樣就好了。”
“你……”史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