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笑道:“朱……朱將軍,怎麼你今日不守著西門,卻跑到這裡來當值了麼?”
朱晃抬起一頭亂髮來,一臉論都是誠摯激動之色,歡笑答道:“正是!正是!”突然意識到他們這幾人此刻被人流給阻擋在了外面,顯然是不能入內,朱晃才猛地站起身來,揮手豪邁道:“少將軍請跟著小人來,小人給你們開道。”
朱晃說完,便將手中的鐵杵向人群中一插,然後手臂用力向兩邊一撥,口中大聲叫道:“讓開!讓開!都散了開去!”
牛再春仔細看過去,見到那些兀自還擁擠密作一團的人群,此刻被朱晃手中的鐵杵一分,竟然都不由自主的分開兩邊,裡面幾十人,上百人之力,竟然都比不過這朱晃一手之勁,不覺拍手脫口讚道:“好!好神力!”他自來崇拜天賦神力又或者武藝超群之人,此刻一見朱晃的面,便心中大是快慰欣喜,暗自也想結交,對於朱晃那一身難看的裝扮,卻是一點也不在意。
四人又跟在朱晃的身後,朱晃一邊口中呵斥,一邊手上用力,隨著人群的分開,這四人倒是絲毫也不費勁的慢慢走近了洛水邊,虞鳳嘟著小嘴,悻悻然的跟在楊宗志身後邁步,她方才以為自己幾人根本無法入內,最多隻能在外圍瀏覽一番燈火沖天的美妙風景,倒已經是心滿意足,甜蜜無比的了,此刻見不知哪裡陡然殺出個渾人來,竟然力氣這般的大,硬生生的開出了一條道路,供著四人順利的走進去,心頭不由得又有些不甘不願起來。
一入其內,四人才恍然看到這舞臺是由三艘大船合縱而成,中間用了堅實的鐵鎖捆綁,效仿的是三國時期赤壁之戰中,曹操的戰船捆綁之法,如此下來,這船便停泊的更加穩當,上面的人也不會因為一個浪頭便人仰馬翻的,而是如履平地。
不過眼前的春宵花船與著當年的戰船卻是一副全然不同的光景,這船上處處張燈結綵,金壁輝煌,甚至兩端還掛了兩幅大大的對聯出來,左邊的一聯寫道:“宇內共此時,綿綿不盡!”右邊的一聯寫道:“雅俗同登臺,濯濯難決!”橫批是:“花魁大賽。”四個金字。
虞鳳小聲的唸了一番,嗤的一聲輕哼出口,喃喃道:“好大的口氣呢。”再看楊宗志,見他只是盯著那上聯,怔怔的發呆,仔細看過去,卻見他只是盯著那“綿綿不盡”四個大字,彷彿若有所思一般,虞鳳輕輕的捻起他的大手,蕩起歡顏偷偷的道:“相公……我們既然進來了,那便……那便也去瞧瞧熱鬧也好,鳳兒……總是陪著你的,任你胡鬧也好,妄為也罷,鳳兒都不怪你。”
楊宗志聽得只是搖頭一笑,轉頭見這四周也是站了黑壓壓的人群,而那綵船之上,卻是隻有寥寥十數個人,正分成幾波飲酒作樂,便笑著答道:“說不得,也是不好上去的呢,看那綵船上的人這麼少,顯然是要出示些身份,才得真正入內。”
虞鳳聽得心頭一窒,暗自在想:我也要去出示些身份出來麼,這樣才能讓這個不解風情的壞相公得償所願的罷,唉……傻鳳兒,相公何時能夠像你這般眷念著他一樣的,也著緊於你呢?
虞鳳想的痴痴然,心頭一時又是纏綿,又是悱惻難抑,俏麗的眼眸中轉了幾轉,終是下定了決心,正要挺身而出,此時綵船上一個濃妝豔抹的媽媽看見這出眾的四人,不覺揚起一塊嫣紅秀帕,咯咯的嬌喚起來,道:“咯!來的人可是小戚英侯,馬公子麼?”
馬其英哈哈一笑,展開手中的摺扇,無風的在自己面上扇了幾扇,揚眉道:“正是在下,婷姑姑您好。”那婷姑姑看上去四十許歲的年紀,卻正是韶華雖去,姿色風韻猶存的時分,扭擺著極為誇張的乳波肉浪,緊緊的迎了過來,笑道:“馬公子可算是稀客了,最近老也不見著您過來,可是府上老爺看的緊了些麼?”
馬其英羞赫的一笑,收起摺扇道:“倒也不是這個原因,只不過……只不過嘛……”說到這裡臉上卻是紅了一紅。
婷姑姑顯見與馬其英平日裡甚是熟捻,聽了他口不由心的說話,忍不住手中的秀帕在他的臉上揮了一揮,漾起一陣濃烈無比的香風,才笑著打趣道:“那莫不是府上的老爺最近要給公子您討上一房媳婦了,所以馬公子要修身養性了麼?”
虞鳳見這婷姑姑說話動作甚是放肆大膽,忍不住秀眉微微一皺,心中湧起厭惡不喜,只是拿著大大的媚眼盯住楊宗志,見他垂首而立,彷彿對那婷姑姑見也不見,這才心中歡喜起來,暗自捏住的小手,緊了又一緊。
馬其英眼神中蕩了一陣旖旎,才悄聲問話道:“敢問婷姑姑,今日要上得綵船,可要出個什麼彩頭?”
婷姑姑咯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