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朝,本是另有打算,所以在這件事情上也不想計較。
仁宗點一下頭,道:“嗯,難為愛卿你如此通情達理,不過無論怎麼說,你也帶兵殺到了蠻子的首府鳳凰城裡,自己九死一生,為國為民可謂捨棄自我,也大大長了我南朝天威士氣,那……那你可有些什麼別的要求,只要朕辦得到,便可應允於你。”
仁宗這番話一說完,下面群臣頓時嗡嗡的小聲議論起來了,只因皇上前面與眾位大臣們爭執了半晌,最後不得不妥協對楊宗志不予追究,也不予封賞,可是此事剛過,皇上卻又說出這麼一番話出來,那話中的意思分明的很,便是——只要你不提出加官晉爵的事情,其他你要什麼封賞,他都點頭答應。
仁宗這句話一說完,便目光緊緊的盯住了楊宗志,楊宗志垂頭站立,腦中下意識的想起昨夜……昨夜鸞鳳公主私下來找自己,囑咐自己幫她悔婚的事情來,此時正是千載難逢的好時機,皇上金口已開,自己再順勢提出來,便算不得抗旨不尊,也說不到欺君大罪,只是……只是……
楊宗志咬了咬牙,猛地跪下,大聲道:“皇上,微臣有一個請求,萬望皇上開恩准許。”
仁宗滿意的一點頭,溫言道:“愛卿,你有什麼要求但講無妨,只要朕力所能及,便一切依準。”
楊宗志不敢抬頭,咬牙切齒的道:“多謝皇上,微臣……微臣要求重新徹查我爹孃慘死一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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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一章 花魁 之一
兩邊群臣聽見楊宗志口中大聲的說話,嘩的一聲吵開了鍋,互相交頭接耳,一時朝上亂作一團,仁宗頹然的將身子靠坐在了背後的龍椅上,呆呆的看了一會楊宗志,又大聲道:“肅靜!”
文武百官這才一起止住了喧譁,重新歸位肅立起來,仁宗坐在龍椅上,眼光漫漫的盯著下面跪著的楊宗志,微微有些失神,過了半晌,才嘆聲道:“朕既然先前已經開了金口,愛卿你……愛卿你所奏之事,便……便一切照準吧。”
仁宗話音剛落,左邊中間就站出一個瘦高老者,長眉美髯,躬身道:“皇上,楊居正老將軍自縊身亡的事情,此時朝中天下人人盡知,死因早已蓋棺定論,微臣看不出此事還有什麼徹查的必要。”
楊宗志抬起頭來,瞪著了那老者一眼,緊聲道:“哦?蓋棺定論了?那麼蓋的是什麼棺?定的又是什麼論?”
那老者並不轉頭,再道:“楊老將軍和夫人一道自縊身亡,此事有楊府的下人作證,那夜,府中的堂上只有楊老將軍夫婦二人所在,期間並無一人出入,後來第二日一早下人再進去的時候,楊老將軍夫婦便雙雙自縊身亡了,如果他們不是自縊,還能是你吊死我,而我又化作鬼魂吊死你麼?”
楊宗志大怒,喝止道:“是長哪個下人?叫他出來對質一下,再說下人只在爹孃房外待著,裡面具體發生了什麼情況,他們又怎麼會知道,這事怎麼能如此輕易就下結論?”
那老者猶豫的道:“這下人……這下人後來楊府大火,也已經葬身火海了,只不過……只不過……”
楊宗志搶斷道:“那便是沒有人證了,此事人證物證都無,又談何蓋棺定論之言,豈不是荒謬之極?”
那老者被楊宗志盛氣凜凜的幾句話逼得氣結,伸出一根手指顫巍巍的指向楊宗志,喘息道:“那下人……咳下人雖死了,可是他有簽字畫押,這可是抵賴不得的。”
楊宗志哼了一聲,軒眉再道:“誰又能證明那下人說的一定就是真話,此時那人早已化作白骨,我甚至還可以說那下人便是被匪人所害,利用完了之後,即刻殺人滅口,不是更加合情合理一些麼?”
那老者左右說不過楊宗志,被他問的啞口無言,只得“你……你……你”的呼喝。仁宗介面道:“柯愛卿,既然此事還有疑問,那……那便是查上一查,也不打緊,說不定裡面當真有些玄機,那好,楊愛卿聽封……”
話剛說到這裡,盧圭卻是搶出來道:“皇上,微臣也贊成重新徹查楊老將軍身死一案,但是……但是這事關係到朝中大員顏面,我們自當謹慎小心行事,楊賢侄雖然聰明機智,但是……但是他始終是老將軍的兒子,就怕他到時意氣用事,圖自亂了章法套路,不如我們在朝中另擇一人,將這懸案交給這人,才是穩妥。”
楊宗志心頭一緊,他急急的趕回洛都,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