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伸手托起熊百平,道:“在下今日前來西蜀,沒有想到竟遇見了熊壇主這般忠肝義膽之士,如此忠心教主,為教裡謀福祉,不光不應懲罰,反而應該褒獎,大大的褒獎,熊壇主啊,你也莫要跪了,趕緊起來吧。”
熊百平聽了楊宗志的話,誠惶誠恐,拜謝不已,才緩緩站起身來,楊宗志又替他拍了拍身上的塵土,身邊容嬤嬤,慧敦天豐,甚至史艾可一起看見,不由得都傻了眼,目瞪口呆一陣,大家都沒想到事情被這麼輕描淡寫的帶過去了。
史艾可看的氣恨不已,心中更暗想:這個平日裡聰明算盡的壞傢伙,今日莫不是被那個小妖精迷惑的魂魄也找不到了吧?不然如此好的一次機會,怎麼不繼續追究下去,反而衷心稱讚一番?簡直……簡直是豈有此理。她一想到這裡,心中便恨的咬牙切齒,若不是這裡人多,直欲衝上前去,伸出小手來,對著楊宗志那搖頭晃腦的腦袋狠狠敲上幾記,才是解氣。
筠兒嬌媚的一笑,暗道:先前這兩個桀驁不馴的分壇主,被大哥幾句話便拿捏的俯仰交加,看起來都是心服口服,又敬又怕的,大哥的手段和能耐才是自己一生的倚仗。想畢,她也一起走了過來,咯咯嬌笑道:“既然大哥都這麼說了,那這件事情就不必再追究下去了,熊壇主,你如此功勞,教裡自然不會忘記,你也早些歇息吧,我們就都回去了。”
說完又牽起楊宗志的大手,歡天喜地的一道走了出去,留下身後眾人悻悻然的在後面跟著。
大家走了一陣,出了驚雷壇的大門,史艾可實在忍耐不住,快跑幾步猛的一拉楊宗志,將筠兒的小手拉開,尖聲委屈問道:“你……你……開始說的好好的,後來卻又……你……你這個壞傢伙,氣死我啦。”
楊宗志今日無意“非禮”了可兒,對她總有些尷尬和歉疚,不敢看她,只是轉頭道:“筠兒,你可還記得?先前這熊百平在望月樓中,他一心想爭得這出戰的機會,卻是為了何人?”
筠兒不知大哥為何發問,默默唸想一陣,突然驚詫道:“他……他不是為了自己出戰,他當時極力保舉的,是楊秀!”
楊宗志微微一笑,這才轉回來對著史艾可道:“所以他那一番辯辭,說得前言不搭後語,可謂錯漏百出,只是時間緊迫,他臨場現編現用,倒也難為他了。”
史艾可見他原來心裡什麼都明白,嘟著嘴傷心的道:“那你為何還要放過了他,甚至還大大褒獎他一番?”言下的意思自然是這壞傢伙是看著筠兒的面子,才會這麼大事化小,小事化無。
慧敦天豐以及容嬤嬤此時都走到了跟前,大家聽了個分明,不由都露出疑惑的表情,楊宗志搖頭道:“捉了熊百平這粗人,其實倒也不難,卻是半分作用也沒有,我們現在要作的便是敲山震虎,敲的是熊百平這座山,震的是他身後的那隻老虎。”
天豐哦的一聲,恍然大悟道:“原來是這樣,我們這般恩威並用,他一時心裡沒了主意,不知自己到底有沒有矇混過關,便會去找他身後謀劃的那個人詢問,到時候我們糾他們一起出來,方可一網打盡?”
楊宗志嗯了一聲,又嘆息道:“所以今夜大家只怕要辛苦一下,守住這熊百平,若我料想不錯,他此刻已經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坐立難安了才對。”
史艾可一聽楊宗志並未因為熊百平是筠兒的手下,便輕易放過了他,這才轉嗔為喜,又聽說今夜就有行動,不由雙目一亮,興奮道:“那好,你要我怎麼做?”
楊宗志眉頭一皺,暗道:你……你是個女兒家,怎麼也如此好亂多事,當真……當真,他心中暗自認為,女人家就得好像筠兒,婉兒和倩兒那樣,溫柔可親,才是正途。
這番話只是在心裡想想,卻不能宣之於口,要不然又會多惹無數是非,便轉頭對筠兒道:“筠兒,你先回小樓歇息吧,你明日還要主持天祖大祀,自然諸事繁忙,今日一事,說不得會到很晚。”
筠兒搖了搖頭,對著楊宗志深情的道:“大哥,你也操勞了一天,後來又孤身上到那火樓上去救我,消耗甚大,筠兒沒有本事,只能多陪陪你,自然也不會覺得睏乏。”
楊宗志見筠兒執著起來,美目之中射出海一般的情愫,情知她定下了主意,便也不再勸她,只道:“我們這麼些人,目標頗顯太大,這樣,我們分成兩撥,一撥人留下看守,另外一撥人原地待命,等候熊百平那裡出了動靜,大家才互相告知,好一起相機行事。”
眾人都聽這主意穩妥,便一道點頭答應,楊宗志這才趁機勸說筠兒歇息一番,只說過不了一會,熊百平便會起事,到時候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