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心的裝扮,高高的髮髻挽起,粉臉俏紅,杏眼桃腮,嘴角反射月光發出亮晶晶的柔光,才讓人意識到這是個食人間煙火的絕世妖嬈。
相比起費幼梅這幅動人的打扮,丁嬈嬈的裝束卻是素淡的多,甚至……她小臉上分毫不擦抹胭脂,至順的長髮斜著盤下,垂落在只盈一握的細腰邊,寬大的布衣,若不是在細腰上束了一道腰俏,遠看上去定然發現不了這美貌的面容下,也有一幅河柳般的窈窕身材。
丁嬈嬈的心兒砰砰亂跳,她方才聽了丁繼先的分析,便一直不能平心定氣,她心想:“便是年幼的弟弟都一眼道出孃親過去的不尋常,那……那這麼一番表現定是太過明顯了……”聯想起自己遇見楊宗志之後,大異尋常的羞怯模樣,丁嬈嬈只以為自己心底的秘密也被天下人都發現了一樣,所以暗自向一旁躲了一躲。
只是她和楊宗志等人一道隱身在長青草外,耳中聽著孃親柔意瀰漫的口述,不覺也是心頭如醉,她今年雖然已經年方十八,但是自小以來,她便膽小的怕見生人,因為過去一件突發事情的緣故,更是將自己的芳心深鎖起來,今夜她透過自己心頭的重重枷鎖,隱約第一次得見了自己的內心,並不好像自己過去多年認定一樣,心如止水,丁嬈嬈的內心不由得更是慌亂一片。
直到葉若碎等人暗自離去,不知何時丁嬈嬈才是清醒過來,她的嬌軀顫抖了一下,忍不住又回頭去偷看楊宗志,依稀月色下竟是見到楊宗志半垂著腦袋,眉頭微微皺起,而……而在他身後,卻是有個俏麗無匹的小姑娘,偷偷的湊起腳尖,嫣紅的耀眼雙唇在他面龐上啄了一口,那小姑娘眼神迷離,便是眼角邊都散發出耀人的深情款款。
丁嬈嬈猛地伸出一隻小手,捂住了自己即將驚撥出口的小嘴,她忽然覺得自己與費幼梅之間,彷彿架起了一面鏡子,那鏡子中反射出來的影像,便是內心那個躁動的自己,正在此時,一聲止不住的嬌喚還是從她玉潔的手指中穿透了出來。
楊宗志被這聲嬌呼喚醒,目中微微一清,抬頭皺眉看過去,正見到一個目瞪口呆的丁嬈嬈,一雙明媚的大大眼神盡是倪視住自己的臉側,楊宗志回頭瞥了一眼,瞧見費幼梅正羞得手足無措的躲在自己手臂旁,他這才恍惚意識到自己的臉頰上有些發涼,伸手抹了一抹,手指間殘留著女兒家唇角上的胭脂,還有淡淡的餘香順著鼻息傳進來。
楊宗志的面色紅了一紅,便想脫開身邊柔若無骨的費幼梅,暗自覺得此刻這般靜謐的對站著,氣氛好生曖昧,他低低的咳嗽一聲,就要說話,身前的丁嬈嬈忽然垂下小臉,悄聲道:“夜……了,公子……公子與費妹妹請早些歇息了吧,我……我告辭了!”
丁嬈嬈說完了話,眼神再也不敢看向楊宗志,只垂下小腦袋,邁著細碎的腳步慌亂的跑出了長青草叢中,楊宗志的眼神隨著她款款輕擺的步子,看著丁嬈嬈離身而去,才回過頭來瞪著費幼梅,費幼梅不敢抬頭與他對視,只是死死的低垂著小臉,嘴角卻含著淺淺的羞笑,留了一個嬌媚的發頂給他,發頂上不時傳來誘人的媚香,讓人心頭不自覺軟了一軟。
楊宗志嘆了口氣,正待說話,忽然草叢外傳來一個驚恐的嬌呼,正在兩人身後不遠處,費幼梅聽到這個熟悉的嗓音,不覺一時也忘了自己的羞怯,抬頭與楊宗志對視一眼,兩人的眼神中都有詢問之意。
他們二人一道走出草叢,見到一個顫抖的背影,布衣短裙,正是方才匆忙離去的丁嬈嬈,只是此刻她身前正站立著一個魁梧的高大身影,擋住了她離去的方向。
楊宗志的眉頭皺了一皺,搶前兩步,走到丁嬈嬈的身側,丁嬈嬈聽到身後傳來的腳步聲,才顫抖著嬌軀,猛地又躲到了楊宗志的背後,只是那嬌軀上的顫抖怎麼也止不住,隨著楊宗志的後背傳了過來,楊宗志奇怪的抬頭看過去,月色下見到的卻是個白髮的老頭。
楊宗志看個仔細,恍惚的笑道:“原來……原來是洪老前輩。”
洪崁離佝僂著腰身,一時不覺讓人意識到他又蒼老了許多,他強笑道:“風……風賢侄,你果然來了。”洪崁離又朝楊宗志身後瞥了幾下,再道:“風賢侄,上次你在登拓山上救了我們齊天派上下,老朽一直都記下心底,你臨走之時說過要來爭作這北斗旗的旗主,老朽便知道你定然不會食言。”
洪崁離一邊與楊宗志說話,一邊眼神卻是偷偷的瞥向他的身後,只是丁嬈嬈的躲得緊,整個嬌軀都躲避在楊宗志寬大的身後,他便看不到一點衣角,他們兩人說了一句話,費幼梅急衝衝的跑了過來,她方才聽見丁嬈嬈的驚呼,只以為丁嬈嬈遭遇了危險,現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