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的旗主寶座來的?”
楊宗志心想:莫難曾經與自己說過,要奪得旗主寶位,需要得到四大長老中的一人推薦,自己便是莫難親舉的,懷中有他留給自己的佛珠為憑,這譚觀道難道也是旗內某個長老叫來的?
幾人品過了茶,便分頭找房去睡下,楊宗志躺在床上半晌,兀自半分睡意也沒有,他一時想起爹孃的死因還未大白,柯宴這條線切不可斷,一時又想起皇上那道密旨,暗令自己揮師西進,取下西門松的人頭,但是自己兩相為難之下,卻是託病抗了旨,這趟回到洛都,卻不知會是什麼光景。
今日本是飲多了酒,遇到過去,只怕早已昏睡入眠,可這時夜深,他卻偏偏渾然沒有睡意,反而愈發清醒,他躺在床上輾轉反側,心頭又是煩躁,又是惴惴不寧,索性便起了床,推開房門走了出去。
走過方才飲酒的小亭子,夜裡潮氣甚重,沾溼了自己的衣襟發角,他半點也未覺得,而是在小亭子裡又坐了下來,這裡未燃燈燭,四周冥然無光,他的心裡反而漸漸安靜了下來,多個繁雜的聲音也緩緩從心底褪去。
夏末的靜夜,天空薄薄的雲彩遮蔽了圓月,草從中不時傳來唧唧唧唧的蟋蟀鳴叫,山泉叮咚脆響,越聽越覺得悠遠,這時身後一個溫柔的嗓音輕輕響了起來,笑道:“幼梅兒,你這麼晚了怎麼還不去睡覺,卻要拖著孃親出門賞月?“
費幼梅輕媚的嗓音,幽幽的傳來,嘆氣道:“娘,你說天上的嫦娥仙子,她生的那麼高,也與別人距離那麼遠,她可是寂寞的緊麼?”
董秋雲的聲音又響起來,輕笑道:“我的幼梅兒這是將自己比作了嫦娥仙子了麼?嗯,這麼一比起來的話,卻也有些相似……你們二人都是皓潔的玉人,性子也都是清清淡淡的,倒是瞧著像極了。”
費幼梅輕媚的聲音羞怯的小聲道:“娘啊,人家才……人家才沒有這麼不知羞的呢……”她說到這裡,彷彿想起了什麼,聲音便越發的小,更是帶了一絲震顫在裡面。
董秋雲果然咯咯嬌笑道:“還說自己沒有不知羞,那娘來問你,你為何自己一個人偷偷的跑了,而且還跑的這麼遠,你從小到大,這樣的情形可從未有過。”
費幼梅嬌滴滴的茹喚道:“娘……”便又不敢接話,董秋雲輕笑著道:“嗯,娘也不是瞎子,自然看的一清二楚,只是幼梅兒你還年少的緊,一時不能分辨真假善偽,這世間好看的東西多的是,但是往往好看的事物後面,卻也是尖刀藏匿其中。”
費幼梅輕輕的嗯了一聲,卻是不知正在想些什麼,董秋雲又道:“那你……瞭解他麼?”
費幼梅低媚的小聲道:“人家……不知道,他有時候讓我覺得可惡,壞的緊,便是這天下再也沒有比他更壞的人兒了,氣的人家只想去哭,有時候麼……有時候麼……”
董秋雲笑道:“有時候麼,又讓你覺得好的緊了,直讓你恨不得哭的時候,也是撲在他的懷裡,是也不是?”
費幼梅嗯嗯兩聲,卻又不敢答話,楊宗志坐在幽靜的小亭內,耳聽這母女同樣好聽的嗓音對話,一時不知是喜是悲,他幽幽的嘆了口氣,忽然想起那日婉兒對自己說道:“九哥哥,你這性子最是招惹女子的喜愛,婉兒不知道……不知道你還會招回來幾個好姐妹?”
楊宗志心亂如麻,暗想:“聽這費幼梅說話,暗地裡彷彿大有情意,這便奇怪的很了,她不是……她不是恨得自己入骨麼?”他暗自想起遠在洛都的虞鳳和唐小婕,自覺身邊美人兒繁多,而且各個容貌出眾,性子卻又不同,這費幼梅雖也是少見的絕代佳人,但是既然連性子最是清淡的婉兒都發了話,自己自然是不想再招惹更多的女子回來。
他這麼一念,便暗想:不如……趁著夜色偷偷走了,眼不見為淨,自是與人無害。他聽見身後的說話漸漸小了下去,想著她們母女二人定是回房歇息去了,便稍稍騰挪步子,向著驛站大門的方向走去。
從小亭子走向大門,便要穿過一個迴廊,此時夜深,月光都被雲朵遮蔽住,這長廊下看著更是陰暗,他沿著長廊惴惴的走了幾步,不覺酒氣上來,腳步虛浮,他暗自搖了搖頭,正待走過長廊,忽然長廊邊急急的穿出一個身影,楊宗志躲避不及,那身影便向懷內撞了過來,楊宗志下意識伸手一託,入手處,只覺得豐腴滑膩,溫溫軟軟的一片,鼻子湊下,嗅到一股如蘭似麝的醉人香味,兩人面頰距離很近,甚至都可以聞到對方的鼻息,楊宗志嗅著這妙媚的香氣,不覺頭皮發麻,正想向後退幾步。
那人卻是先發了話,嬌滴滴的狐疑道:“你……你這大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