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說說,邏些城內的情形到底是怎麼樣的?”
哈克欽咳嗽了一聲,專注的道:“前些年來,父王寵信忽日列,將兵權都交給了他,沒想到他卻是擁兵自重,在父王面前愈發的飛揚跋扈,後來……後來大法師看出了不對勁,便去面見父王,向他陳詞了一番,大哥,你可能不知道,我們吐蕃國國人自來篤信的都是佛教……”他說到這裡,身後傳來一個沉沉的宣聲道:“阿彌陀佛……”
楊宗志轉頭一看,見到那長眉的年邁大法師原來也騎馬跟在了哈克欽身後,大法師合十道:“正是這樣,大王子有雄才,但是心胸卻不寬廣,他得了兵權,便在朝中討伐逆黨,凡是與他不合之人,他都宣佈對方是叛逆之徒,然後用了朝中兵馬左右征伐,短短几年時間,整個朝中便少有幾人敢與他作對,後來一些受到迫害的大臣們找到老衲,讓老衲去給大王作個遊說,老衲這才抹不開面子,入了凡俗。”
眾人聽得都是皺眉,只有索紫兒聽得咯咯一笑,彷彿對著大法師說的話甚是覺得有趣,楊宗志又問道:“那後來朔落王怎麼說?”
哈克欽哀哀的嘆了一口氣,沉吟道:“大哥,哎,你沒見過我父王,對他也是不瞭解,他這個人……他這個人,總之後來他雖然說了大王子幾句,卻是不疼不癢的,大王子在朝中越發橫著走,甚至他將自己手下的兵馬都調離邏些城守備,駐紮在匹播城自己世襲的營地裡,這朝中的大權早就已經盡數歸了他掌握。”
楊宗志哦的一聲,緩緩道:“原來這次的八萬大軍,都是從匹播城中調配出來的,那便需要好好的再想一想。”他將手中的地圖重新在草地上展開,等待眾人都圍攏上來,就著頭頂幽幽的月色,用手找了找匹播城的方位,道:“依據地圖上的顯示,匹播城距離邏些城也有接近八九十里路,他這次興兵征戰,應當也是臨時起意,他在朝中得了我們即將過來的訊息,為了避免萬一,所以想要先下手為強,自然會想他一旦登上了王位,我們即便再趕來,也是拿他沒有半點法子,這才去匹播城裡調兵,是不是這樣?”
哈克欽點頭道:“嗯,就是這樣。”
楊宗志叼了一根地上的枯草在嘴中,仔細的想了一陣,又問道:“屈指一算,我們得到邏些城被圍困的訊息,也有了三四天的時間,若是加上我們不知道的時日,說不定就會更長,那他八萬大軍,又如何做到給養?”
哈克欽伸手一指,堅定的道:“大王子將軍隊調離邏些城的時候,把糧草大營也一同調到了匹播城後的勃令驛,這次他傾巢而出,糧草定然不能準備充分,只能一點一點從勃令驛那邊運送過來。”
楊宗志搖頭笑道:“大軍運送糧草卻不是這麼簡單的事情,大軍開拔,糧草先行,忽日列這次傾巢出動,定然作的打算是速戰速決,那便需要軍士輕裝上陣,自然帶不了更多的糧草,可是他久攻不下,給養卻又漸漸的跟不上,他只能怎麼辦?”
牛再春聽得眼睛一亮,急忙在一旁道:“他必然要命令勃令驛重新收集糧草,再次準備運往邏些城,以支援更多時日。”
楊宗志拍手笑道:“我們遠道而來,此刻駐紮在覺木崗的方位,覺木崗距離邏些城還有一百三四十里路,但是這裡距離勃令驛卻是近的多,從則拉崗淌過藏河,再過去便是一馬平川……”
馬其英忽然驚聲道:“楊兄弟,那……那我們先不去邏些城,而是去勃令驛搶奪忽日列的糧草大營,把能帶走的盡數帶走,不能帶走的放一把大火給他燒個乾乾淨淨,這樣忽日列後繼無力,不用我們動手,自然也只能退兵。”
楊宗志嗯了一聲,接著道:“搶糧草是勢在必行,但是我們還需要雙管齊下,我們若是遲遲都不肯露面,忽日列定然會心頭起疑,說不定便會覺察出我們的打算來,這樣我們還是要派出一小隊人馬去救助邏些城,這些人不是真打,而是佯攻,大軍則是偷偷的去勃令驛作事。”
哈克欽坐在草地上,神色猶豫的道:“大哥,這樣……這樣不去救城,真的可以麼?”他這些日子來對楊宗志已經懷有深深的敬意和信心,此刻聽到他們這番大膽的假設,不覺心頭還是有些打鼓。
楊宗志笑道:“在我們中土古老的兵法書裡,有一個圍魏救趙的故事,說的是齊國大軍,本來要去解救被魏國大軍圍困的趙國,但是他們卻不是直接去趙國增兵,而是採用了圍攻魏國的策略,魏軍得知自己國家被困,倉促間回師支援,卻又在半道上遭到了齊國大軍的伏擊,從此便一敗塗地。”
索紫兒在一旁突然拍著小手,歡笑道:“是了,這也是戰國裡面的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