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山,看的好不有趣,這些都是這高原民族對待最貴重的客人才會有的大禮,大家自然不會謙遜,有了哈達便乖乖的戴上,對於老者們潑灑的清水,倒也不會躲避。
楊宗志率領兩萬大軍,趕走了吐蕃子民們心目中神魔一般不可戰勝的忽日列,因此他列隊在前,胸前自然是掛滿了數不清的哈達,渾身上下也再無半塊乾爽的地方,被迎面而來的清水潑了透心涼。
筠兒和秦玉婉她們笑嘻嘻的哪跟在身側,雖然左右輕輕躲避著,卻也是不得幸免,只是她們個子瘦小,而且身著寬大的軍服,大家難以發現她們原是女兒身,見到她們的打扮,只以為是普通的親兵,自然能放過便也放過了。
一行人來到邏些城下,索紫兒轉身看見楊宗志面上掛著輕柔的微笑,只是全身上下狼狽的緊,她卻毫不在意,而是胸中湧起深深的自豪,騎馬離得他更是近了些,彷彿這些吐蕃子民對著楊宗志歡呼的多,她便開心的更多一些。
過了一會,人群自中間向外一分,走出來一眾貴胄打扮的人,當先是個矮胖的老者,約莫五十出頭,額下留了長長的黑鬚,頭戴黃金王冠,楊宗志等人一見,便知這定是朔落王大駕,慌忙躍下馬來。
朔落王親熱的挽起楊宗志,開顏笑道:“這定是南朝派來的楊大人,嗯,果然是一表人才,中土俊傑人士倒是讓人好生羨慕啊。”朔落王說的南朝話,口音大致與蒙泰羈勒差不太多,也有些混沌的怪音夾雜在其中。
楊宗志抱拳在右胸,學著普通吐蕃人作禮道:“參見朔落王陛下,陛下誇獎,在下實在是不敢當。”他對著朔落王只稱在下,卻不稱臣,朔落王身後一些文武大臣聽了面上便有些變色。
朔落王倒是毫不在意,只是哈哈大笑,又牽手拉起索紫兒與哈克欽,左右各一個,歡喜道:“我這兩個孩兒給楊大人添了不少麻煩了。”楊宗志微微一笑,只是輕輕搖了搖頭。朔落王又將楊宗志等三人拉上了事先準備好的高臺,對著山坡下數萬子民大聲的喊起了話,他說了幾句,下面的臣民便更大聲的歡呼,將這星夜下的金頂震得迴響四起。
索紫兒站在楊宗志的身側,見到父王說過了話,下面便大叫一陣,接著雪白的哈達彷彿雪片一般的拋灑了上來,拋在自己身邊,楊宗志卻是一臉茫然的模樣,索紫兒不由得噗嗤一聲嬌笑了出來,將嫣紅的小嘴湊近楊宗志,輕輕吐著香氣道:“哥哥啊,我父王是對下面子民們宣佈,我們與南朝世代友好,永遠互不侵犯,互相扶持哩。”
楊宗志聽不懂吐蕃語,只有索紫兒在身邊的時候,才能從她那裡得知大概意思,聽了索紫兒的話,倒是輕輕點了點頭,朔落王又對著下面大喊了幾句,眾多子民一聽,卻是猛地沉寂了下來,場下一時鴉雀無聲,哈克欽在一旁看見,不由得輕聲哼道:“父王早該廢除了忽日列的爵位,現在才來說這遲到的話,大家受慣了忽日列的欺壓,突然得知這樣的訊息,難免心頭還是惶恐害怕。”
楊宗志心想:“原來朔落王是在宣佈廢除忽日列的爵位,可是忽日列城也圍了,仗也打了,而且現在並未敗退,只是暫時收兵了而已,他手上還握有八萬大軍,隨時可能捲土重來,因此一般吐蕃臣民還是害怕的緊。”
朔落王說完了話,便親熱的拉著楊宗志等人,走下高臺,想要進城而去,牛再春和馬其英看見,便也吆喝著眾軍一道進城,只是隊伍還沒起行,就被人攔住了去路,仔細一看,見原來攔在隊伍前方的正是那多勒克。
牛再春原本笑的合不攏嘴,只因他與馬其英也是第一次帶著大軍遠行,沒料到來到吐蕃,卻是受到如此夾道歡迎,心中也是豪氣湧集,快意無比,此刻陡然被人攔住去路。牛再春沉下臉來,喝問道:“作甚麼的?”
多勒克面無表情的回答道:“大王有命,讓南朝的大軍將士暫時安營在邏些城外,邏些城內剛剛經歷大戰,一切百廢待興,而且城中忽日列的奸細黨羽眾多,這些都需要徹查,因此不好安排眾位。”
“什麼?”牛再春與馬其英聽得大怒,心想:我們不遠萬里的前來搭救你們,你們主人家竟是如此怠慢我們,而且……而且城中搜查奸細,又幹了我們什麼事情,難道……是將我等看做了奸細,所以不讓入城麼?牛再春抬頭一看,見到楊宗志隨著朔落王等人越走越遠,眼看就要入城去了,他手中長長的方天戟向下一擺,高聲呵斥道:“讓開了,不然休怪我手中兵器無情。”
他手中的方天戟只是虛虛的向下一擺,立意並不是傷人,而只是讓多勒克知難而退,哪裡料到多勒克卻絲毫也不退讓,彷彿正等著他這下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