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中小聲嘟囔了兩句,卻也不再看向這邊,自己走到一個空的桌前坐下,猛的一拍桌子叫道:“怎的沒人上酒菜來?難道是怕灑家沒錢付帳嗎?孃的,掌櫃的在不在?孃的。”
霍二哥心想:不知道哪裡來的粗野和尚,看樣子就好像三天三夜都沒有吃過飯了一樣,菩薩保佑這和尚最好不是個劫道的強人,不然自己和大哥所帶的家當只怕就要不保。轉念又一想:現在已經到了村前的小路上,就算這是個攔路的惡賊,自己也不怕他的,說不得到時候自己在這裡拖住他,好讓大哥回去報信,叫爹爹帶了村裡的壯漢過來,如此時間也是夠的。
想到這裡,霍二哥但覺得心中大安,身子也不由得坐的挺立了些,重新轉回頭,自顧自的喝著杯中的熱酒。
三娘盈盈走了出來,手裡端著熱騰騰的牛肉和一壺酒,向那和尚看了一眼,又轉頭向霍二哥身後撇了一下,輕笑道:“大爺敢情是等的焦急了,我這不是來了麼?”說畢把酒菜往和尚身前的桌上一放,又問道:“大爺可是從外地來,這瑞河村卻是從來沒見過大爺的?”
和尚眼見三娘手中的酒菜,雙目頓時一亮,連說道:“好!好!好!”口中也不多話,抄起桌上的牛肉便往大嘴中塞去,吃一大口牛肉,喝一大口酒,然後一拍桌子又道:“好!好!好!”
三娘眼見這和尚粗豪的舉動,噗哧一笑,道:“大爺您可要吃的慢些,當心沒有被餓倒,卻又被噎倒了。”
和尚緩一口氣,油乎乎的大手一拍三孃的嫩臂,也笑道:“你這小娘子長得細皮嫩肉,風騷嫵媚,心腸倒也不壞,灑家到付帳的時候也少不了你的酒錢,孃的……還有好酒的話一併端的上來吧!”
眾人聽得眉頭一皺,心想:“這和尚對三娘甚是無禮,莫非真的欺我瑞河無人麼?”
三娘也不生氣,輕說:“大爺稍等。”徑自轉頭向內走去,只是眼光轉過掃到霍二哥一桌,輕輕發出了一聲嘆息!
大家本來這會都不說話,這聲嘆息聽到霍二哥耳中可也一怔,霍二哥轉過頭來溫言問道:“三娘莫非遇到什麼難事?可是最近的生意不太好?……其實這原也難怪,這場大雪一下就是一個多月,瑞河這個地方本來就偏僻,而且靠近蠻子,這樣一來過往的客商就更少了,再說最近我南朝與北方四國戰事正如火如荼,想來在太平年間的好日子,只怕也是不好過的到的了。”
三娘被霍二哥問住,也不好回答,只是又看了看霍二哥身後,垂下頭輕輕道:“沒事的!”
霍二哥又道:“但是三娘別怕,這次我和大哥出山去辦……”說到這裡,霍二哥心裡一驚,暗道:啊呀,我差點把我和大哥去辦家當的事情與這和尚說曉了,只怕還是要防他一防的。繼續道:“我和大哥去辦些事情,也聽到鎮上的人說,這次朝廷是動了真格的了,派了盧圭大人和楊居正大將軍去和韃子們談判,這與蠻人的談判自然是談不成的了,何況這次四國已經佔了我南朝的北郡十三城,所以最後自然是要戰場上見分曉的……”
這時火爐東側的一個莊稼漢子聽霍二哥漸漸說的豪氣,也慢慢不怕那和尚,接過話道:“不錯,我們與北方蠻子之間來往打了幾十年,大大小小也有幾十上百仗,我們總是負多勝少,但是這楊居正大將軍卻是一個少有的不敗將軍,想當年在定州大破突厥的十萬精兵,大大的為我南朝人爭了口氣。”說到這裡,這莊稼漢子拿起身邊的酒杯一口飲了進去,就似把爭來的一口氣也一下飲了進去。
屋內的眾人聽到此言,又活躍了起來。
又有一人道:“正是,楊大將軍是我南朝的好兒男,帥下的兵官也都是好樣的,我前幾個月也在鎮裡聽說這次即將掛帥出征的正是楊大將軍,皇上看來這次倒也作對了一次,不再派那個什麼馬腿將軍,牛魔王將軍去出征了,哈哈……”
眾人一聽都鬨堂大笑,原來這馬腿將軍和牛魔王將軍叫馬備和牛木文,在與北方四國的對戰中吃盡了敗仗,大家也叫了諧音作為取笑樂子。
霍二哥眼見大家都放下了心中的恐懼,對著和尚的方向哈哈一笑,笑聲中頗有得色,也道:“我和大哥今日方才返來,大家不妨猜猜看,到了今日,北方的戰事又進行的如何了?”
眾人心頭都是一愣,均想:“難道這戰局又發生了莫大的轉變?”
這時獨坐在一邊的和尚“嘿”的一聲啞聲問道:“哦?孃的,難道楊居正那老兒真的有如此厲害?”言下隱有譏誚之意,眾人聽得都心頭一怒,戰戰兢兢望著和尚背上亮晃晃的戒刀,不敢吭聲,只是把眼睛望著霍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