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子,和這麼多年你對婕兒的照拂之情,這些年來,婕兒倒也攢下了一些銀子,償還你三年前借給我的那個數,倒是勉力能夠湊足,婕兒今日回來,第一便是要將實情告知於你,不然婕兒心裡實在難安,其次便是要還你這筆銀子,日後婕兒便再也不欠妙玉坊一針一線,走……也可以走的無牽無掛了。”
婷姑姑驚訝道:“婕兒呀,你這幾年辛辛苦苦掙下的一些銀子,難道便這樣就全數放棄了麼,你可辜負了婷姑姑對你的一番心血。”
唐小婕咯的甜甜一笑,微微露出紅唇中的一排潔白細齒,燈燭照耀下,竟是顯得她如此豔麗不可方物,李十二孃在一旁支著小腦袋看得出神,一下子竟看得痴了,閨房中甚為安靜,過了好半晌,婷姑姑才悠悠的回過神來,嘆息道:“罷了,看來婕兒你是鐵了心了,嗯……不過你真要走,我也攔不住你,但是前些日子,咱們妙玉坊答應了宮中,要在過些時日端敬皇后大壽的日子,進宮獻藝一場,你是今年洛水的花魁,你若就這麼走了,可讓我拿什麼去給宮裡面的大人們交代呀?”
唐小婕微微皺起小眉頭,沉吟不語,李十二孃在一旁嬌軟的婉求道:“對啊,婕兒姐姐,十二孃一直想著咱們洛水三絕可以有一次同臺獻藝的機會,這次好不容易等到了,你可千萬別就這麼獨自走了,你這一走,十二孃便再也聽不到你彈琴,便是舞劍……也舞的沒有意思哩。”
顏飛花稍稍坐起嬌軀,咯咯的不置可否一笑,卻是未作表示,唐小婕左右看看,心頭一陣發軟,畢竟這幾年來與這些女子們朝夕相處,說沒有感情那定是欺騙自己之言,而且自己在妙玉坊內身份超然,可以不受外物騷擾,專心致志的練習琴藝,倒要多多感謝婷姑姑她們的處處維護,此刻她們當面懇求,唐小婕一時卻是說不出拒絕之語,直到沉吟了半柱香,才算是期期艾艾的點頭道:“那……那好吧,端敬皇后那一場,便算是我在妙玉坊的最後一場……”她說到這裡,臉色稍一轉紅,又羞澀道:“不過這些日子……我可能不會呆在妙玉坊裡,而是……而是住在外面。”
……
楊宗志邁步回了鴻運客棧,這新修的大將軍府,距離鴻運客棧只不過幾里路程,若在過去,也不過耗去一炷香的時間,便可以走到,只不過今日他心情淤積,這段路卻是走了足足半個時辰,才緊挨慢挨的來到鴻運客棧的別院門前。
抬頭一看,這鴻運客棧內竟也是燈火通明,不啻於養心殿內,從高高的院牆內射出一股股溫馨的燈光,不時的……還有女子輕輕的說話嬌笑聲傳出來。
前些日子,筠兒來到洛都之後,因為沒有地方住下,便讓人買下了這鴻運客棧的別院,再叫羅天教的人將別院內修繕一新,從外面看,這裡還只是個別院而已,卻沒人知道里面另有洞天。楊宗志揹著手站在門前,耳中聽著不知是索紫兒或者又是翠兒的甜笑聲傳來,聲音透出一股歡愉無限的味道,他心頭卻是不住嘆氣,這一年來,雖然他在外面也遭遇到種種磨難,卻從未有一個時候,好像此刻這般束手無策過。
現下里皇上對自己起了疑心,用許婚作為條件逼迫自己收心作個駙馬爺,他此時是進也不是,退更不能……過去他智計百出,運籌帷幄,只因為他知道無論怎麼樣的對手,他總會有法子可以應付,但是此刻面對的是當今天子,他自幼受到爹孃的教訓便是忠君愛國,死而後己,悠然間,心底裡壓根產生不了一絲抗拒的念頭。
他站在大門口嘆息了好一會,才輕輕的敲了敲面前黝黑的木門,只一聲落下,木門便被人咿呀一聲開啟,裡面燈火透出,依稀可以看見幾張豔絕人寰的美麗面孔,嬌笑著,羞紅著,或者是深情的向自己湊了過來,楊宗志看著眼前的一切,竟然覺得此刻是如此的不真實,自己的雙眼盡力望過去,居然什麼人影都看不清楚。
過了好一會,他才回過神來,聽到面前一個天籟般的嗓音埋怨道:“大哥呀,你傻呆呆的盡顧著想什麼呢,還不快快進來麼?”
楊宗志神思不屬的嘿嘿笑了一下,便讓筠兒拉著自己走進院內,索紫兒一蹦一跳的湊上來,咬著他的耳朵乖巧嬌笑道:“哥哥,你累了麼,紫兒給你按按肩部好不好?”
索紫兒一邊說話,一邊將他按住坐在院當中的石凳上,兩隻修長的小手兒輕輕在他肩頭按揉,不時還壓下胸前的一對蓓蕾,頂在他的背後,楊宗志抬起頭來,向前掃了一眼,正見到筠兒和秦玉婉從印荷手中接過一杯茶,放到自己的手中。
楊宗志此刻實在沒有心思飲茶,但是這些都是小丫頭們的一番苦心,他還是端起茶杯湊在嘴角抿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