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是一幅商人樣貌打扮,我瞧著眼生的緊。”
楊宗志沉吟道:“商人?柯宴是當朝的御史大夫,怎麼會與一個商人打上交道?他歷來使人感覺莊嚴寶相,過於自恃身份,豈會自降行頭攀附商旅?”
朱晃道:“這些我便不知道了,我只見他們出門之後,話不多說,那姓柯的舉手抱拳,便領著家將們離去了,我一時心裡拿不定主意,不知道此事到底尋常不尋常,所以跟著他回來找你問話,楊兄弟,我方才去了鴻運客棧,後來又找到大將軍府,府裡說你剛走不久,我一路追過來,問了幾個路人才知,原來你與那妙玉坊的婷姑姑一道去了花船,你現下身份絕高,又是當朝的駙馬爺,一言一行落在路人眼中不怕,若是落在有心人眼裡,可就要當心了些。”
楊宗志轉過頭來,對朱晃看了好幾眼,才輕笑道:“朱大哥,我過去只當你是個神力天生的好猛士,今日與你說這些話,才恍惚覺得自己看走了眼啦。”他笑著嘆了口氣,又道:“這些事情先不去說,你再說說那商人……到底是一副什麼樣的打扮?”
朱晃抬頭想了片刻,道:“看著倒是普普通通沒有什麼可疑,對了……那人戴了個大大的皮帽在頭上,許是從北方趕過來的。”
楊宗志點頭道:“頭戴皮帽,顯然從寒地過來,現下洛都雖涼,倒還不至於遮蓋的如此嚴實。”他說到這裡,目中神采一閃,又道:“哎……此刻我時間無多,無論任何蛛絲馬跡都不可放過,不然……不然恐怕等不了太久,朱大哥,既然這樣你帶我再去那客棧中找那商人看一看!”
朱晃點頭應一聲好,便喚了隨人一道翻身上馬,凍雨雖歇,空氣卻是潮溼陰冷,幾人身上都淋了雨,寒風一吹,不禁都撲簌簌的打個寒戰,楊宗志轉身看過去,見到這幾個漢子沒有一人作出冷狀,而是緊咬牙關眼神定定的看向自己,他不禁哈哈一笑,揮手道:“出發罷!”
騎馬徑直向北,不一會便到了北門城關,時過黃昏,城門早已緊閉,他們騎馬來到城下,朱晃仰頭喊道:“快開城門!”
樓上有人回話道:“今夜已閉門鎖城,要出城請明日趕早。”
朱晃揚聲大喝道:“此乃護國大……”他方自說到這裡,楊宗志伸手拉住他道:“罷了,此事不可聲張。”又抬頭喊道:“請去喚城防守備朔餘將軍下來說話。”
樓上人不耐的道:“朔餘將軍赴宴去了,今夜難歸,各位還是請回吧。”朱晃聽得一怒,震起手中的鐵杵,咣咣砸門道:“讓你去叫,你便去叫,不然……我拆了你這城門,讓你這廝折了腦袋。”
他手中力道甚大,那鐵杵又如同嬰兒臂一般粗細,砸在厚重的城門也是聲震四座,樓上人呆不住,跑下來怒罵道:“什麼人,前來惹事的麼?”他話還未說完,朱晃對身後輕喝道:“拿了!”便見一群身高魁梧的漢子們飛快的躥下馬來,接著幾隻大手一伸,便將他拿伏在地面上,今日大雨方過,地上兀自水淋淋的髒亂的緊,他的半邊臉貼在冰冷的石板上,擰頭一看,又大叫道:“都是自己人……都是自己人,怎麼動起手來了?”
原來這些前來拿他的漢子,俱都是城防守備的戎裝,與他身上此刻穿的也是一模一樣。朱晃怒喝道:“瞎了你的狗眼,你抬頭來看看這位是誰?”
那守備再轉頭看清楚,頓時嚇得肝膽欲裂,惶聲道:“原來是大將軍來了,小人不知實情,還請大將軍原宥則個!……原宥則個!”
楊宗志落下馬來,走近前笑道:“朔餘將軍去了哪裡,到底何時迴轉?”那守備忙不迭的回道:“今夜三殿下府上設宴,款待朔餘將軍,他早早的便趕去了,到底何時才能迴轉,小人實不知情。”
楊宗志皺眉道:“三殿下設宴?設的是什麼宴?”他低頭一看,那守備滿面蒼白,衣衫和頭巾都滾在泥水裡,想來此刻又凍又怕,渾身上下打擺子一般的發抖,他伸手將那守備拉起來,又笑道:“我今夜要出城去接幾個遠親,一會便能迴轉,想請這位大哥通融一番,幫我們行個方便,偷偷開了城門讓我們離去,一會……再放我們進來,若是朔餘將軍夜宴未歸,便不用告知於他啦。可好?”
楊宗志是何等身份,不說他乃天下兵馬大將軍,南征北戰立功無數,便算是現下洛都中傳的沸沸揚揚的鸞鳳公主大親之事,他不久又可成為當朝駙馬爺,若是得罪了他,別說那一個小小的守備官,就算是朔餘將軍親臨,恐怕也是討不了好,那守備忙不跌的點頭如同搗蒜,倒也顧及不了自己身上頭臉狼狽的水漬,而是快步跑過去升起絞盤將城門開啟一馬高,回頭道:“大將軍有事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