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喚了一聲,彷彿是到了此刻才發現這個秘密,甚為不甘。
如此騎了不知多久,官道漆陽黑不見一個人影,眾人心底不免犯疑,到底……那商人走了多久,去了多遠,這麼追下去又能不能追得到?朱晃回頭喊話道:“楊兄弟,再過前面不遠便要到未安關了,咱們的馬兒不慢,一路都不見那人的蹤跡,想來……他此刻說不定已經過去甚遠了。”
楊宗志嗯了一聲,暗自沉吟:“那人走得這麼急,趕的又這麼快,卻是為何?”若是一般商人,怎麼也不會選擇夜間趕路,因為夜路往往都不太平,萬一要是碰到個打劫的綠林,豈不是隨身金銀盡失?再說他心裡若是沒鬼,儘可以大白天的行路,一路上行人茶館眾多,也多了不少方便。
於是他高聲道:“朱大哥,咱們星夜兼程的向北走,若是出了未安關,趕到風雪渡頭再找不到那人,便只能迴轉,再謀良策。”不過如此一來,若是趕到風雪渡頭,只怕要趕到明日午時去,他此刻周身事務繁忙,又怎能真的去遠了?
朱晃顯然明白這個道理,拉馬高斥一聲,馬兒便又跑的更快,一路踏起道上的泥水飛濺,史艾可緊緊的依偎在楊宗志的背後,耳中聽到他說話時,重重的迴響透過那背脊的胸腔傳了出來,震得自己雙耳發麻,史艾可的小臉一紅,輕輕轉過頭來,對著那寬寬的背脊輕輕咬了一口下去。
楊宗志嘶的一聲頓時感知了過來,他心頭一愣,暗想:“可兒為什麼咬我?還在惱恨我,生我的氣麼?”回想一下,自從在羅天教非禮了可兒之後,楊宗志便有意的開始與她保持一些距離,一來是因為那次非禮雖說出自無意,但是可兒畢竟是天真純潔的小女兒家,便不想給她的小心思裡造成什麼陰影,二來更是因為那次非禮她之後,她與自己躲在熊柏平的屋外監視人家時,可兒那句痴痴怨怨的——“我……我不怪你。”
楊宗志當時聽得頭皮發麻,可兒年紀尚小,甚至還沒有倩兒的大,再加上她整日裡調皮搗蛋的毫不安分,楊宗志便將她當做了一個男孩子看待,若是有一個你一直當做小男孩的傢伙對你深情款款的說出這句話,這心裡難免抽搐般的惶恐。想起第一次見她之時,她假扮成一個骯髒汙漬的小乞丐,半買半騙的將自己的白馬牽走,他一時心中不知是該好笑,還是好氣。
正沉吟間,忽然背後又被一排小玉齒給咬了一下,這次比起前次可分明清楚的多,力道也大了少許,楊宗志這才回過頭來,將縮著身子躲在自己背後的史艾可拉扯出來,湊在她耳角低聲問道:“作甚麼?”
史艾可羞怯的垂著小腦袋,咯咯一笑,卻不答話,楊宗志又惡狠狠的道:“放過你了,別再有下次了。”他當然不是真的生氣,而是看到可兒這般小女兒家情態畢露的嬌羞模樣,心頭難免泛起了旖旎,遂趕緊板起臉說了一句狠話。
只不過他還沒來得及轉回頭來,背後便又被她雙手一環,那兩排小小的玉齒再次咬了上來,楊宗志心頭一哼,便要運氣將她震回去,只是心頭一轉,又想:“豈能真的傷了她?”只得結結實實的受了她這一口。史艾可這才詰的一笑,稍稍立起小身子抱住他的脖子,嬌笑道:“風哥哥,可兒想好了。”
楊宗志轉頭狐疑道:“想好什麼?”
史艾可湊近他的耳邊,嬌聲旖旎無限的道:“這次可兒跟在你身邊後,就再……就再也不離開你了,可兒……可兒一輩子跟著你。”
楊宗志聽得眉頭一皺,話說這真是怕什麼來什麼,剛剛還在心想她過去那句“我不怪你”,到底有幾分是出自小孩兒家的大度,還是有幾分是來源自嬌媚少女的款款濃情,這下聽見史艾可這柔柔嫩嫩的嗓音在耳邊迴盪,楊宗志心頭暗自一警,不動聲色的道:“你知道我是什麼人麼?便要這般跟著我,你口中喊得那個風哥哥,他……他早已死了。”
史艾可驚訝道:“什麼……什麼死了?你可不是好好的在我身前。”
楊宗志嘿嘿笑道:“好叫你知道,我是當朝的護國大將軍,官居正一品的楊宗志,可不姓什麼風。”
“楊宗志……?”史艾可狐疑的瞪了他一眼,她對這名字自然一點也不陌生,只因自己的爺爺史敬對這位少年將軍大為推崇,不但暗暗留意這位少將軍的生平事蹟,而且更在湖州的時候將這位少將軍偷來給他醫過病。此刻聽到楊宗志說出他的本來身份,史艾可大是震驚,小嘴張開彎成一個O的弧形,過了半晌才大喜的摟緊他的脖子,歡聲道:“你說的可是真的假的?那……那可太好了,我爺爺正喜歡你喜歡的緊,這下子他若是聽說我的風哥哥便是他所敬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