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他從別人處得知酷刑之厲,可這事究竟不能感同身受,你們可想象的出來?”
他說完話,抬頭看了牛再春和馬其英一眼,再道:“再看他雙眼大張,嘴角淤血,倒是死得有些不瞑目,若是他一心尋死,必然早就做好準備和打算,死前的面容也會安詳的多,豈會是這般不可置信的模樣?”他說到這裡,搖頭嘆了口氣,道:“可惜我們都不懂醫道,更加不曾當過仵作,他身上沒有外傷,要麼被巨大的內勁震斷經脈,要麼……便是毒發身亡。”
楊宗志說到這裡,眼神不由得一亮,心道:“淼兒便是用毒的大行家,若是她來到這裡,說不得便能查出些究竟來。”
牛再春不耐道:“不管了,想這崔代家中也不是什麼名門望族,他孤身一人來到洛都,前後不過數年的光景,現下就算他暴斃在了家中,我們只要命人偷偷掩埋後,便能作到人不知鬼不覺,只可惜……好好一個立下大功的機會,就這麼白白的放過了。”
楊宗志笑道:“這也不一定,牛大哥,你們派人日夜守在崔代的門外,期間可有看到過什麼可疑人的行跡?”
牛再春嗔目道:“下面人回報說連個鬼影子都沒見到過,這崔代一回家門,便閉門半步都不出,哪裡曾有人來找過他,再說了,如果不是今早天氣驟寒,就算他死在了家中,我們都猜不出來。”
楊宗志道:“這便奇怪了,如果崔代不是自己尋死,便是被人所害,牛大哥,你們派的人……是守在了這獨院的大門外,還是散在四周隱匿著?”
馬其英接話道:“這什麼破院子小的緊,後面未啟後門,出門出戶便只有透過前面大門,哪裡需要在後面派人盯著?”
楊宗志搖頭道:“我方才進來之時,看到這院落甚為侷促,而且四周的院牆矮小,只要身子輕便些的,伸手攀住院牆,縱身一躍說不得便能跳進院內,你們可太過大意了些。”
牛再春和馬其英對視一眼,一起回頭歉然道:“對不住三弟,我們最近新當大任,公務繁忙了些,所以只是找了些手下盯在門外,一旦有了動靜才會回報,沒料到賊人這般狡猾,鑽了這個空子,致使三弟你的大計不成。”
楊宗志嘆氣道:“崔代死了,自他身後的這條線索便就這麼斷了……過了午夜,你們找人將他掩埋了也好,人死超生,總要入土為安。”牛再春和馬其英點頭道:“正是。”
楊宗志回頭瞥了這敗落的房間一眼,見牛再春和馬其英起身出了房門,才回過身來,悄悄將崔代手心中握住的那個茶盞捏入手心,隨著他們一道出門而去。
來到門外,三人便要分開,牛再春和馬其英要回驍騎營,問楊宗志可要一道去看看,楊宗志搖頭道:“你們先去罷,我還有事。”
牛再春和馬其英道聲好,便留下一匹駿馬給他,翻身上馬揚長而去,行不過幾步,楊宗志忽然喚住他們道:“對了,大哥二哥,前些日子說起過要去拜望兩位哥哥的爹爹,這事說過了好幾次,但是最近事忙一直沒有抽出時間來,兩位老人家一向身子可還好?“
牛再春大笑道:“三弟你最近要迎娶鸞鳳公主,那是貴人頭等大事,等幾日我和馬二弟定然提著大禮去見你,給你賀喜。”
楊宗志笑道:“是了,我想問問,兩位老人家中是不是有一位嗓門大的緊,說起話來好像打雷一般的?”
牛再春搖頭道:“我爹爹自從被削官之後,身子骨一向就不太好,後來又犯上了哮喘病,這說話大聲一些,便會咳喘不止,那裡會如同打雷那般樣子。”
馬其英道:“嗯,我爹爹情形和大伯也差不太多,自他從北郡回到洛都後,整個人老邁得甚多,再加上從前那些攀附著我家權勢的小人們一一落井下石,前些年我爹爹還健談的很,到了後來為人愈發的沉默,平日裡話都不願多說一句,說起話來也是有氣無力,只有最近咱們回了洛都,我爹爹臉上才偶爾會露出笑容,三弟,你什麼時候得空了,便到我們兩家去坐上一坐,我爹爹經常聽我說起你,心中對你也是感激不盡,你去了,我爹爹說不定便會開懷大笑一番。”
楊宗志抬頭看著馬上的二人,見他們目中射出感激親切的神情,不由得心底一暖,暗罵自己道:“看來是自己太過疑神疑鬼了,竟然……擔心兩位哥哥家中的老人與三皇子有些牽連!”
他揚頭笑道:“這事有什麼難,待得過幾日,我便去你們家中喝酒。”牛再春和馬其英哈哈大笑道:“好!”說罷抬手抱了抱拳,轉身拉馬而去。
楊宗志坐上高頭駿馬,心中思慮萬千,恍惚間覺得整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