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謫仙,哪裡像是與人比鬥時的模樣,分明是在敬獻歌舞一般的媚然。
他口中雖說得輕輕鬆鬆,面色卻變得微微凜然,注目看著那道白芒飛快的掃到腳邊,扎西哈多吸一口氣,輕輕跳起身來,避過西門筠兒的攻勢,身子在空中隨風輕擺,又飄然落地,正好踩在金針上。
何淼兒卻是不願多等,嬌叱一聲飛縱而上,手中抽出一把短短的袖劍,這把袖劍也是筠兒之物,何淼兒的隨身匕首被商怡婷搶走,又落入楊宗志手心後,便拿了筠兒給楊宗志獻劍舞的袖劍使喚,這把袖劍輕飄飄的沒有三兩重,卻是一把神物,乃是西門松在川蜀命人打造的,扎西哈多正要落下地來,何淼兒的袖劍便刺到了他的足尖上。
扎西哈多不待足尖踩實,兩腳在空中飛快轉換,忽然一溜煙踩在了何淼兒的袖劍身上,身子隨風再度蕩起,姿勢卻也飄逸不凡,何淼兒一擊落空,還未踏下,費幼梅便從她的身後跳了出來,不知何時,她手中擒著一把窄小的短劍,正是楊宗志在襄州府見過的那把。
費幼梅的劍法輕靈無物,渾身上下散發著凜然不可進犯的寒氣,美豔的小臉上也毫無半分表情,正是施展冰玉功時的神態,費清此刻倘若站在樓下觀看,必定拍手大叫三聲好,言道幼梅兒得了他的真傳。
扎西哈多心頭微微震懾,這幾個女子一個個看得柔若無骨,偏偏功夫卻恁的不凡,他吸引她們上樓來比,便是要在武功上鎮服她們,也好讓她們冷靜下來,可以聽自己說話,沒想到避過前面兩個,這第三個的短劍,又快又準的刺向了自己的足經。
扎西哈多敢誇下海口,站在針尖上任人攻擊,本是不將這幾個嬌滴滴的美人兒放在眼底的,到了此刻心底裡卻隱隱有些後悔,暗責自己如此託大,千萬別鬧出個天大的笑話才好。
別人知道了不打緊,這事情要被楊宗志知道的話,得知他的手下敗將,又敗在了嬌妻的劍下,那可真是貽笑大方了。扎西哈多在空中猛地喝了一聲,身子忽然暴縮起來,手腳在空中蜷成了一團肉球,費幼梅的短劍正好從腳底下劃過,森冷的寒芒刺得扎西哈多倒抽了一口冷氣。
正在這時,一直凝立不動的嶽靜仗劍刺將上來,嶽靜是峨嵋派的大師姐,從小跟著師父修行峨眉劍法,過往的她,心中沒有旁礙魔障,一心撲在本門的修行當中,劍法在峨嵋派一眾弟子裡,也是頂尖的,不過她的性子溫婉有禮,從不與人爭執鬥嘴,因此學了一身功夫卻並不怎麼使用。
此刻為了這些小姑娘的安危,卻也由不得她再藏私藏拙,因此一出手,便是用的分身合擊大法中的絕招,分身合擊大法源自於《女子坷難經》,乃是上古妙法,扎西哈多的身子在空中已經感到力竭,呼吸微微急促,卻正好碰上了嶽靜的搏命一招。
扎西哈多怒吼一聲,再也顧不得憐香惜玉,而是盡力將四肢舒展開,骨頭關節吱吱作響,頭上腳下,揮起拳頭向下打去,小山般的手掌打在七彩寶劍的側面上,扎西哈多口中嘿喲一聲,手背上頓時血如泉湧。
而反觀嶽靜,卻是被扎西哈多全力一擊,輕叫一聲,身子向樓底下翻飛出去,筠兒等人一個個嚇得半死,想要搭手去救,無奈嶽靜跌落的勢頭太急,墜落如同隕石,而這三個小丫頭又沒有楊宗志那樣獨步武林的輕功,除非捨棄性命,不然根本無法觸到嶽靜的手尖。
說時遲,二樓下飛快的跳起一個黑影,大喝著迎面撞了上去,將將要碰到嶽靜之前,用手在嶽靜的肩頭猛拍一掌,嶽靜受他一擊,嬌軀重新翻上樓頂,那人卻是更快的墜在了雪地上。
“阿彌陀佛……”樓邊響起一個沉冷的佛號,一個光頭和尚,身披明紅色的袈裟,不知何時站在了那裡,嶽靜遭遇著一系列變故,芳心咚咚亂跳,轉頭一看,忽然驚喜交集的道:“慧敦大師,原來是你來了。”
來人正是少林寺的慧敦禪師,他朝嶽靜等人微微一笑,舉手合十道:“各位女施主好。”轉頭看向針尖上的扎西哈多,語氣登時變得清冷,嗔怒道:“施主好生言而無信,說好不動拳腳,居然對幾位女子暗下殺手,天下間,果然蠻子都是奸險小人,不足取信。”
扎西哈多的臉龐一陣青,一陣白,方才出手,全是練武之人的下意識所為,嶽靜那一劍刺到時,他已經渾然躲避不開,無奈下出掌相迎,不但自己傷了手背,而且還破了誓言,當真是羞怒難當。
慧敦站在樓邊破口大罵,引得扎西哈多怒從心生,漲紅臉道:“自毀誓言又怎麼了,只要目的達到,正所謂手段無不可用之極,自古強者生存,弱者消亡,百年後,又有誰能記得住我今晚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