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記,楊宗志苦笑一聲,低頭看洛素允嬌媚的橫了他一眼,眼神中似乎是說:“瞧你做的好事!”
梵妙霓頹然睜大秀眸,無力的癱坐在冰冷的地面上,怒道:“臭小子……你,你果然心機深沉,早就謀劃著,要拆我的山門啊。”
楊宗志搖頭喘息道:“尊者何必自欺欺人呢,你睜眼看看她們……”他伸手向外一指,嘆氣道:“她們……哪一個不是十六七歲,十八九歲的妙齡少女,正當一生中最最旖旎璀璨的好時光,尊者為了自己一人之私,或者前人的遺願,便要桎梏她們一輩子,讓她們打坐練功……打坐練功,我知道你鳳舞池的祖師爺是前朝的公主,處心積慮的要謀奪江山,可她們卻是無辜的,你們遠避荒野,哪裡知道……南朝江山早就屹立半年而不倒,龐大的根基,決然不是這幾十個姑娘可以掀翻的,她們這一世,唯有孤燈海潮相伴,漸漸老去,她們的心願……也定然是完成不了的。”
若說祝憐兒的話能讓大家又驚又怕的動容,而楊宗志這番話便好像巨錘猛敲在她們心間,隱約的,可以聽到小小的抽噎聲傳出,幾個弟子翻身趴倒在地,對著梵妙霓哭泣著磕起頭來,她們正如楊宗志所說,多年來禁足般的歲月過去了,心中一直被壓抑著的各種感情,變得好像死灰一樣,此刻卻是燃燒欲熾。
見到有人首先站出來,更多的人學著她們趴倒跪下,嬌吟吟的哭泣聲連成了一片,梵妙霓臉色蒼白的癱軟在地,手足茫然不知所措,玉瑩嘆道:“哎……天意呀,天意呀!”
梵妙霓看著眼前跪了滿滿一片的弟子們,個個腦門低垂,大聲哭泣,忍不住心頭一酸,頹然的指著楊宗志道:“臭小子……你,你贏了,你打敗我我手下一個弟子不要緊,可是你卻能讓我的所有弟子從此不歸心……”說到這裡,她自己卻是大哭一聲,尖尖的抽泣聲壓住了眾人。
洛素允坐在楊宗志身前,秀眸中清淚盈盈,看到眼前一幕,她是既歡喜,又難過,歡喜的是她自己親生經歷過,知道外面的世間有多麼精彩,每當她回山的時候,師妹們都會纏著她問東問西,一個個眼神亮晶晶的,聽得連連忘返,哪怕只是外面一個極為普通,毫不起眼的小事,她們也能聽得津津有味。而難過的又是,她畢竟在鳳舞池呆了二十年,從一個嗷嗷待哺的嬰兒,便被師父相中帶走,血脈隔絕不斷,驟然看到師父這般意氣懶散的模樣,心頭忍不住痛徹,這股子怨怒便只能發洩到楊宗志身上。
洛素允的美眸媚然的橫著楊宗志,手下的動作又掐又捏,楊宗志吃痛不住,想要用力扯開,抬頭見到她臉上掛滿珠淚,眸光濃濃,不由得又想起她先前當著眾人說出和自己相識的經過,心思頓時又軟了。
說來說去,她自己又何嘗不希望大家過得好,她說的那些,對這些情懷懵懂的丫頭們,才是致命的誘惑,遠比楊宗志這句話要強,試問天下間哪有一個豆蔻少女,能掩藏住和自己心儀的俊美少年相遇的衝動,不過洛素允在這裡呆久了,難免會有些依依不捨的憤恨,這倒也正常。
楊宗志嘆了口氣,低頭不去看她,而是微微蹙起了眉角,洛素允一見,頓時又心疼的拉起他的大手,放在自己溫軟的懷抱中捂住,夾在了鼓囊囊的之內,丁嬈嬈在一側冷眼瞥了一下,頓時便收回目光,低頭看著地面。
梵妙霓哭了半晌,木然抬頭道:“你們要走,便走吧,要神玉,也可以帶走,反正鳳舞池都沒有了,神玉要來何用?”她冷冷的盯著眾位弟子,咬牙道:“但是你們從此,便不能說自己是神玉山的人,更不許叫我師父,咱們就當從無關係。”
眾位弟子聽得一驚,一個個向她爬過去,嬌呼道:“師父……師父。”
梵妙霓撐著胳膊退了幾步,躲開她們的小手,冷笑道:“這裡沒有你們的師父,你們也不是神玉山人,從此以後,我再也不認識你們!”說罷用足尖在地面上化了一道長線。
大家痴愣愣的趴線上外,一時進退不得,爬過去,便意味著此後再也不敢提出山之事,碌碌一生,便要終老在神玉山上,不爬過去,看見師父這般傷心絕望,卻又於心不忍。
丁嬈嬈黯然的低著小腦袋,想要去看楊宗志,卻又恁的不敢,她輕輕的嘆了口香氣,頭一個撐著小手,爬過了細線,伸手扶起了梵妙霓,兩人互相幫扶著,踽踽的走進了院內。
院中頓時響起一片哭聲,洛素允回過頭來,對楊宗志嬌媚的嗔道:“我們也走吧!”
“嗯……嗯?去……去哪裡?”楊宗志收回自己的目光,呆呆的問道。
洛素允看著他呆愣愣的表情,撲哧一聲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