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新銳弟子,去年在羅天教做客的時候,老叫花子曾經和一位洛素允仙子坐在一桌,席上……老叫花子暗暗觀察她,這位姑娘真是了不得的,氣質內斂,讓我老人家看了之後都覺得矮到了桌子底下去啦,那是種什麼樣的感覺,便是你覺得在她面前永遠抬不起頭來的,我是這樣,其他人就更不用提了,以那位姑娘的姿彩,實在是鳳舞池百年罕見的奇葩,這一輩的掌門傳人,或許就是她了,楊賢侄,你要是去神玉山見到她,報我老人家的旗號,也不知她會不會因為一面之緣,賣老叫化一個人情,不過……總可以試試就好。”
大家聽他說得有趣,不由得紛紛哈哈大笑起來,史敬是江湖前輩,可是他個子長得奇矮,胖的如同冬瓜,他說自己矮到了桌下,大家不由都忍不住撲哧大笑,偏偏這史敬沒有半分架子,性格和藹,見大家發笑,也跟著一起哈哈大笑。
眾人當中唯有楊宗志,聽了這話後,卻是半點也沒露出笑意來,而是眉頭深深的皺著,一臉訕訕的苦相。
……
當天下午收拾準備一番,立定主意第二天一早便出門,楊宗志回到房中和大家說明去處,大家聽說他只是去南方尋寶,並非馬上就要趕往突厥,紛紛鬆了一口氣下來。
吃晚飯的時候,大家爭論起來誰要同他一起去,十幾個小丫頭嘰嘰喳喳的鬧得不可開交,到最後……也沒定下個主意,楊宗志的神情木訥呆滯,心裡面想著秀兒和他在船上說過的話,洛素允被她師父關到了後山中,全都是因為自己的緣故,害的她幾乎被師父給廢黜了。
秀兒應當不會對自己說假話,那麼這件事便極有可能是真的了,只要這麼一想,他便覺得頭大如鬥,得罪了秀兒的師父,那晶石又怎麼求得到,而且……洛素允仙子,她……她真的會這麼作嗎?她怎麼這麼傻啊,自己當時說的那句話,只是一句輕薄話而已,她正像史敬說的那樣,人人在她面前都是抬不起頭的,包括自己也同樣如此,因此說那話只不過想氣氣她,看看她生氣時候的模樣。
想想秀兒說洛素允在後山小屋中獨住,口中經常念道:“冬雷震震,夏雨雪,才敢與君絕!”楊宗志便覺得有些壓抑的喘不過氣來。
“喂,哥哥,你想好了嗎,這趟要帶我們誰一起去南疆呀?”索紫兒脆生生的喊話將他拉扯回來,他放下手中的碗筷,沉吟著正要說答話。
商怡婷酥媚入骨的嗓音,頓時咯咯嬌笑著響起來道:“還能是誰,當然是十二孃呀,人家是志兒身邊的親衛,跟著他,可以護著志兒的安危,你這小丫頭去,能頂什麼用?”
楊宗志回頭瞥了李十二孃一眼,見到她正端著小碗看著自己,自己的目光一掃過去,她的小臉頓時殷紅一片,楊宗志嘿嘿怪笑一聲,壓著嗓音道:“這趟不帶她,她把我得罪啦。”
“十二孃怎麼得罪你啦?”柯若紅見楊宗志說過話後,李十二孃的臉色頓時變得一片煞白,忍不住發聲來問,楊宗志卻只是嘿嘿嘿嘿笑幾聲,並不再說。
筠兒道:“還是讓瑤煙師姐陪大哥去吧,你們沒見她這會子氣鼓鼓的,半晌也沒說話了麼,她呀……千里迢迢的趕來,大哥也沒時間多陪陪她的。”
蘇瑤煙撲哧一聲嬌笑道:“是啊,我是生氣啦!”探出玉手捏住楊宗志的耳角,惡狠狠的道:“你帶不帶我去?你帶不帶我去?反正我和你的包袱都打好了,你反悔也是不成。”
楊宗志站起來道:“你們自己決定吧,不過……去的人不能太多,我們要早去早回。”說罷走到了客房內,一群小丫頭興高采烈的商量要給他帶什麼衣服,南疆氣候溫暖,狐裘和大衣便用不著了,還是儒衫看著最最合適,也正配楊宗志的氣度。
從洛都逃出來時,楊宗志的衣服大多都丟掉了,這時候……只能去儘快趕製,明早他便要走,今晚便是最後的期限,楊宗志站在客房內,耳聽著外面嘰嘰喳喳的響成一片,似乎有人去拿了針線出來,想到就做。
他伸手給自己泡了一杯熱茶,捧在手心裡,站在窗邊看著外面的月色,“公子……”身後一個怯怯的呼喚悄悄傳來,楊宗志轉頭一看,見到李十二孃不知何時站到了自己的背後,小腦袋低垂著,兩隻素潔的小手兒團在身前,手指頭輕輕的搓弄。
楊宗志嘴角一笑,故作沉吟的道:“有什麼事麼?”
這丫頭的秀髮被紅布包在頭頂,正對著自己的鼻端,鼻中只聞到一股淡雅的香味,似乎那髮絲被花粉浸泡過,帶著甜甜的膩味,李十二孃垂頭慌張的道:“我……我……”
楊宗志笑道:“你什麼?是不是在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