壞郎君的性子上來了,舉手將小嬋抗在肩頭上,好像抗一件貨物那般,霸道的將她帶走了。
小嬋果然臉色泛出一絲憧憬的旖旎,繼而更加咬緊細小紅唇,將那嫩唇咬出了青紫色,楊宗志嘿嘿一笑,摩拳擦掌的向前走來,忽然……人群中的小嬋猛地跳起來,揮手從還未作成的衣服上抄起一把竹剪,轉過手腕,用鋒利的那端,向她自己的雙眼上紮了過去。
這場面讓小丫頭們看的目瞪口呆,一個個驚撥出聲,幸虧嶽靜就坐在小嬋的背後,快速的伸手格住了她的小手,然後手指用力一夾,把那竹剪奪了過來,嶽靜作完這些動作,心兒還在怦怦亂跳,方才要是再慢一點點,小嬋的這對招子便毀在竹剪子下了,而且嶽靜剛剛奪過竹剪的那一刻,可以清晰的感覺到小嬋的手腕上力道十足,乃是用盡了全力,絕非虛張做勢。
商怡婷嬌吟一聲,跑過來將小嬋抱在豪聳的胸前,抹著眼淚嗔道:“你……你做什麼呀?可憐的丫頭,你怎麼能這麼作踐自己呀,有什麼過不了的關頭,非要刺破自己的眼睛哩,你別怕,婷姨護著你,決不讓你受一點點的委屈。“
小嬋渾身劇烈顫抖著,撲在商怡婷怒突的胸前無聲哭泣,楊宗志也是凜然發呆,看著小嬋清瘦的背影,和那不斷揉動的細弱雙肩,一時間竟是說不出話來,唐小婕沉思道:“郎君,我看……我看小嬋是怕極了二叔哩,上一回二叔給我們治病,用的法子的確都嚇人的緊,小嬋的膽子本來就小,經過上次一嚇,這回說什麼都不願見二叔了。“
楊宗志茫然的點了點頭,嶽靜道:“依我看,就讓小嬋現在這樣好了,其實平日裡,她和我們相處在一起,做飯穿衣做事,我有時候壓根感覺不到她是……她是看不見的,甚至她有時候的女兒家花紅啊,做得比我們大家都好,她的年紀還小,可是心思卻靈巧,你還記得你那幾件貼身吧,都是小嬋和印荷妹妹給你作的,看不見,對她……似乎影響也沒那麼大。”
嶽靜話音一落,其餘人個個點頭附和,七嘴八舌的勸說起楊宗志來,商怡婷死死的抱著小嬋,沒好氣的朝楊宗志白了一眼,噴著口齒暈香道:“聽到了壞志兒,你還不出去回絕了人家?小嬋我們不治了,她現在這個樣子,大家都歡喜的緊,也沒有人覺得她不方便,你若是把她逼得要死要活的,我們……我們可不放過你!”
楊宗志嘆了口氣,茫茫然的點了點頭,轉身向樓下走去,還沒走上幾步,腦袋便疼了起來,費滄就坐在樓下等著,他說好了要將小嬋帶下來給費滄檢視,這會子帶不了人,當真不知如何給費滄交代。
硬著頭皮來到樓下,見到費幼梅正乖巧的陪著費滄說話,費幼梅昨晚失了身,今日便有些羞澀的不敢見人,而是獨自躲在廚房裡,給他準備帶在路上的美食,費幼梅偷偷瞥到楊宗志下樓來,美豔的小臉蛋上噌的一紅,手足無措的站起來道:“大哥,你……你來了。”
楊宗志強笑一聲,費滄轉頭看著他空空的背後,怒道:“人呢?怎麼沒帶來?”
楊宗志手撫額頭,一時不知該如何分說才好,費滄用手指著他的腦門,大怒道:“還說不是騙我,那丫頭我早就治好了,你非要說我本事不行,現在還有什麼話好講?”
費幼梅急道:“二叔,您有話好好說嘛,大哥……大哥他不會騙你的,小嬋姑娘真的沒好,她……她一直都看不見,說不了話。”
費滄怒極而笑的道:“幼梅兒,你別以為我看不出來,你……你連身子都給了這臭小子,還能不幫著他說話,所謂嫁出去的姑娘,潑出去的水,二叔現在連你也信不過啦。”
費幼梅聽得小臉通紅一片,期期艾艾的朝楊宗志背後躲了一躲,她可料不到二叔的眼光這麼厲害,想想自己先前還答應了孃親,在成婚之前決不與大哥作那些事,可是自己的心思軟,昨晚去套大哥的話,便不禁意亂情迷的將什麼都給他了,這會子被二叔發現,也不知會不會告訴給孃親知道。
費幼梅躲在楊宗志的背後不敢露面,楊宗志皺著眉頭考慮片刻,拜禮道:“二叔,是我出言不遜,小嬋的病……哎,不提也罷,你要的條件,我依然作數,不過我有言在先,你要取走我十歲前的記憶,可我早就將這些都忘掉了,壓根沒有,你又怎麼拿走?”
費滄怒極大笑道:“好個推三阻四的臭小子,你說你失憶了,是不是?”
楊宗志點頭道:“是。”
費滄探手道:“好,你給我瞧瞧。”
枯枝般的大手摸到了楊宗志的後腦,並起二指在上面摁了一摁,氣道:“胡說八道,你腦後的玉枕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