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麼,丁嬈嬈在這麼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苦尋了一夜的野栗子,總算皇天不負有心人,真真給她找到了一些帶回來,她這才明白,天行健,君子自強而不息,有些事情……看似不可能,但是隻要你去作,總還是存了一線生機的。
就像楊宗志的重病,看起來奄奄一息,或許……他在吃到炒栗子後,心情大悅,慢慢好轉了也說不定,丁嬈嬈粉紅的嘴角甜甜的抿住,來不及收拾自己凌亂的秀髮,便跑到廚房一直盯著熱鍋。
柴火加的夠旺,將她精緻迷人的小臉燻得通紅酡醉,過了一兩個時辰,外面天空大亮了,鍋裡燜著的栗子也開始倒豆子似地炸鍋。掀開鍋蓋一看,噼噼啪啪的聲響不絕於耳,一些個小的栗子,沾著味料竄到了丁嬈嬈的小臉邊。
丁嬈嬈紅著臉左右躲避,心情一時大為愉悅,看到那些青澀的生果,也顯出一絲淡黃色,剝了一個放在小嘴裡抿了抿,很燙而且很香,趁著熱氣未散,她趕緊用自己的秀帕包起來,死死的裹在一個紙袋裡面,這樣一來,熱氣便能留得更久。
外面天空大亮,丁嬈嬈提著紙袋快步走到客房外,還沒推開客房門,便聽見裡面嘰嘰咕咕的女子說話聲,賽鳳道:“啊……好香啊,這些……我都給他剝開,等宗志哥哥醒來後,只用張張嘴,便就可以了。”
丁嬈嬈下意識的走進客房中,見到裡面陽光充沛,不知何時……洛素允已經回來了,正和賽鳳,秀鳳陪坐在床邊,賽鳳的小手裡剝著金燦燦的黃栗子,和潔白無暇的小手兒形成強烈的色澤對比,看那些栗子,而又成熟,絕非青果子可以比的。
丁嬈嬈將手中的紙袋倏地藏在背後,賽鳳脆聲招手道:“丁姐姐醒啦,你快過來,我們去買了些炒栗子,都是些去年的陳貨,還有多的,你也快來嚐嚐。”
丁嬈嬈勉力在慘白的臉蛋上,展露出一絲親暱的微笑,對著賽鳳搖了搖頭,秀鳳蹙眉埋怨道:“賽鳳傻丫頭,一大早的便吵著要出去買炒栗子,就算你仗著對這裡熟悉,找到幾家老鋪子,可也不用那麼早呀,我看啊,天都沒有亮呢。”
“嘻嘻……嘻嘻……”賽鳳乖暱的吐了吐小嫩舌,露出兩排細碎純白的玉齒,“我想宗志哥哥早些嚐嚐嘛,所以……怎麼也睡不著的,嗯……剝了這麼多,宗志哥哥該夠了吧,哎……就是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才能醒來?”
洛素允黯然道:“昨晚我找到了他的部下,一點也不敢提他受重傷的事情,只讓他們自己先行回幽州等著,這事情……終究是瞞不過人的,宗志這樣子,哪個看了會不心痛那,別說婷姨和那些妹子們了,就連他的那些兄弟屬下,都要來找我索命哩。”
賽鳳墮淚道:“是啊,又過一天,宗志哥哥似乎……又瘦了一些哩。”她一邊說話,一邊用柔嫩的小手兒在楊宗志的臉頰旁深深撫弄,滾燙的珠淚,就這麼順著香腮滑到手背上,又沾溼了楊宗志的眉梢。
月秀鳳轉眉四處看看,悠悠的說道:“嗯,其實宗郎這樣子,也不是不能救,就是缺一些東西罷了。”
洛素允和賽鳳兩人聽得一呆,急忙發問:“缺……缺什麼?”
月秀鳳湊在她們兩人的耳角,唧唧咕咕的小聲說了幾句什麼,丁嬈嬈站在她們對面,沒有湊過去,因此一個字都沒有聽見,她也和洛素允等人一樣的黯然神傷,聽了秀鳳這句話後,也同樣一片茫然,心頭憂急。
但是她明白月師姐素來不待見自己,人家要是真心想讓自己聽,是斷然不會壓低嗓音只說給賽鳳和洛師姐的,丁嬈嬈不敢靠得太近,又極想去看看楊宗志的情況,芳心猶豫,背後藏著的紙袋捏的緊緊發皺。
“呀……姐姐!”賽鳳的話還沒聽完,清麗的臉頰上便好像著了火似地,一直深情撫摸在楊宗志臉上的小手兒,也飛快的彈了開去,捏著手尖羞澀嬌嗔道:“你……你胡說些什麼呀,天下哪有……哪有這樣救人的法子。”
“你不信麼?”月秀鳳咯咯一笑,狐媚的眸子四處轉動,洛素允倒是緩緩沉吟道:“月師妹你有幾分把握,嗯……我是說,我是說,要是實在不行,我們兩人為了他,也能……也能。”
丁嬈嬈納悶的看著素來淑婉的洛素允,她對洛素允的印象極好,覺得她為人落落大方,頗有正婦之風,但見她說這句話時,嫵媚的臉蛋上也和賽鳳一樣,變得通紅一片,眼波琉璃,染了兩團俏麗的燻紅。
月秀鳳促狹的擠眼道:“可我們兩人不行呀,咳咳,洛師姐……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也一定……你也一定被這壞傢伙給欺負過了吧,這事情重就重在頭一遭,你沒有這條件,我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