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志抱著商怡婷,沿著昨晚的路途再走一遍,只不過到了城外荒郊邊,轉了一個彎,向南偏移了少許,商怡婷仰頭痴痴的看著他,心頭又酸又澀,幾日功夫,他的臉頰便憔悴的多了,額下留了一排短短的扎人鬍鬚,面孔更顯堅毅。
“志兒啊……”商怡婷擔憂的喚了一聲,“你再莫如此了,你不知道你這樣,婷姨也不好受的麼?”口齒中噴出幽幽的甜香,彎彎的媚眼兒卻是蹙成一道。
楊宗志心思不屬的回道:“哦,知道了,下次一定會在她們面前小心一些。”
“說什麼呀!”商怡婷恨不得一粉拳砸在他的腦門上,她狠狠的白了楊宗志一眼,又溫柔的撲進他的懷中,蹙眉道:“我說的是你自己啊,你看看你,又瘦了許多呢,從漠北迴來後,你的傷勢也沒好全,再加上這些時日操勞,婷姨的心兒都快疼壞了哩,你怎麼就不懂得顧惜顧惜自己呢?”
楊宗志嘆了口氣,笑道:“我這不是好好的麼?”
商怡婷媚然道:“我想看見我那傲氣無比的志兒,那個無論有多少困難險阻,也從不皺眉頭的志兒,姨娘愛死了志兒,恨不得把你受的罪過都背到自己頭上來,你心裡不開心了,便把氣都撒到姨娘身上,人家……人家受得住的。”
楊宗志雙手用力的抱緊妖媚的姨娘,這大妖精的身子骨有多豐…滿,只從這手指縫裡透出的滑如凝脂的便可見一斑,他放開心扉微微一笑,問道:“婷姨不想知道,我們要去見誰的嗎?”
“誰管你呢……”商怡婷酥脆的嗔了他一句,身子快被他抱化了,心裡面卻是甜甜蜜蜜,“只要跟你在一起,哪怕是你帶著我去見閻王,我也毫不害怕。”
“哈哈,大妖精,你果然撩人的緊。”楊宗志索性低下頭來,在她那吹彈可破的臉蛋上狠狠的親了一口,親得商怡婷臉泛血色,這才拉緊馬韁,向西南方向快步奔出。
出了叢林可見一片山麓,天色將黑,山麓下有一個靜靜的小亭子,洛都城外甚為荒涼,四處不見路人,楊宗志騎著馬,快速的來到亭子外,隨手拴好馬韁繩,拉著商怡婷走到亭子門口。
商怡婷這才能發現,原來亭子裡面真的等候了兩個人,夕陽將落,月色未出,那兩人的面相看不清楚,只聽到那兩人察覺來人後,一起轉過身來,鐵器摩擦發出陣陣脆響。
商怡婷跟著楊宗志快步走過去,走近了些,她睜大自己的媚眼仔細一瞥,猛然驚訝道:“牛……公子,馬公子?”繼而回頭看著楊宗志,楊宗志哈哈一笑,抱拳道:“大哥,二哥,久等了!”
“三弟……”牛再春和馬其英大叫著撲了出來,他們身上穿著厚厚的麒麟鎧甲,奔跑的時候,鎧甲上發出刺耳的脆響,三人擁作一團,仰天大笑,接著又悲傷的大哭,鬧了好一會,才坐在幽靜的亭子裡。
商怡婷陪坐在楊宗志的下首,看到桌上有酒,給他們每人斟了一杯,又抬起手抹了抹自己臉蛋上晶瑩剔透的淚珠兒,嘴角一彎,咯咯膩笑道:“快坐吧……”
牛再春道:“三弟,要不是看到你親筆寫下的書信,我們……我們都不敢相信真的是你來了,這段日子……真是,真是苦了你了。”
楊宗志笑著搖了搖頭,馬其英驚訝道:“婷姑姑,居然是你,原來洛都傳言紛紛,說你跟著三弟逃往北方,竟是真的了?”
“咯咯……”商怡婷不知不覺又恢復到妙玉坊的交際花模樣,她聞言絲毫也不動容,而是咯咯媚笑著道:“是啊,志兒啊,把我認了姨娘,我不一輩子跟著他,怎生養老呀?”
馬其英和牛再春兩人哈哈大笑,和楊宗志連飲三杯酒,楊宗志道:“兩位哥哥,我逃出洛都的那一天,怎麼也想不到,我們會在這裡相聚,想去年……我們一道領兵出征時,好不快活。”
牛再春點頭道:“是啊,去年我們帶了兩萬兵馬殺到吐蕃,戰勝了不可一世的忽日列八萬大軍,哦……對了,今早前來送信之人,打扮的和忽日列幾乎一模一樣,乖乖的……我和二弟都以為撞了鬼那。”
楊宗志嘿嘿一笑,也不說破,馬其英道:“可惜啊,自那以後,我們三兄弟便再也沒有一道領過兵,上過陣,朔餘那小矮子密謀造反,三弟你指引我和大哥去把他拿下了,我們現在憑藉此功勞坐上了城防守備的將軍之位,三弟你卻……哎。”
牛再春憤怒的握拳道:“這世道真是是非忠奸難分,盧大人,江大人,那樣的忠臣元老,現在一個歸隱,一個下獄,要不是三弟你搶先識破三殿下的計謀,此刻洛都是誰主政還說不清那,三弟你卻被斥為反賊,我看那……老天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