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中,便心知肚明,她站出來替楊宗志解了圍,招呼道:“可兒,若兒快過來,對了倩兒你也來,姨娘有些事情讓你們幫忙呢。”
商怡婷一邊拉住了三個小丫頭,一面將李十二孃和顏飛花推到楊宗志身邊,左右坐下,膩笑道:“聽說這一趟你們出力不少,你們便什麼都不用作,陪著義軍們說說話,咯咯……我帶著她們,去給你們端些酒菜來。”
史艾可等人不情不願的被商怡婷拉走了,顏飛花和李十二孃坐在楊宗志的左右手,顏飛花倒是一臉淡然,彷彿昨日大戰根本與她毫不相干,李十二孃卻是有些羞澀,垂頭斂眉的甚是不敢見人。
陶老么站在板凳上嘿嘿嘿的笑了幾聲,又道:“這一趟下來,咱們義軍總算是有了番號了,昨天咱們殺了兩個蠻子先鋒,砍下他們的腦袋,白老大用他們的頭顱熱血,在咱們大旗上各自寫了一個‘義’字,這就是咱們的番號啦,只要戰勝了蠻子主力大軍,咱們的義字棋,便能夠插滿北郡十三城,甚至蠻子四國的國境內,也說不定。”
堂中人人大聲叫好,無論這些人去了陰山戰場,又或者沒有去過,但是這一戰讓北郡的子民們個個信心十足,暗想著蠻子騎兵傳言如何厲害,最後看來也不過如此,第一場便讓南朝人大獲全勝,只要這麼打下去,幾乎不用等到明年夏天,南朝大軍甚至都能打到鳳凰城去。
待得大家叫好聲小了一些,陶老么忽然轉過頭來,對楊宗志問道:“嘿……楊小,咳咳兄弟,你是義軍的主帥,要不你來說說,這一戰,咱們誰立的功勞最大?”
楊宗志被他問的一愣,這一戰不過是試探之戰,哪裡到了論功行賞的地步,這問題他是從未想過的,不過陶老么的問話一出,聚義樓上一陣山呼海嘯般的吶喊,崇尚英雄乃是恆古不變的道理,不但富紳子民們感興趣,就是義軍中人,都有些怦怦心動,只盼望自己的姓名也能流傳千古。
樓下有人大喊道:“這還有什麼好議的?楊兄弟他是義軍的主帥,運籌帷幄,本次取勝,功勞還有誰能大得過他?”
這人話音一落,其餘人俱都點頭道:“正是,正是。”
楊宗志苦笑一聲,抬頭正要說話,陶老么搶過話來,繼續又道:“不然,不然……楊兄弟他出謀劃策倒是不假,但是戰場上殺敵建功,別人可比他出力更多,不是麼?”
其餘人一陣默然,義軍人回憶起昨日陰山之戰,似乎楊宗志的確很少出手,只盡起一槍,和蠻子丹奇對了一招,事後又甩出鐵槍,在劍下救了李十二孃,卻磕斷了他自己的鐵槍,便再也沒出一力。
楊宗志微微愣住,暗想:“好你個陶老么!”他過去與陶老么相交不睦,因此這陶老么對他甚為不假辭色,就連跟隨山賊們加入義軍後,他也不喜歡楊宗志,偷偷的還是叫他楊小子,方才那一聲楊兄弟,實在是人前的裝模作樣罷了。他聽了陶老么之話,心知他留了餘手,倒是起了一些興致,想要聽他繼續怎麼說,便搖頭不發話,等著陶老么說下去。
陶老么嘿嘿一笑,掰著斷掌道:“要輪軍功,或許便要說到咱們白老大了,他帶著幾十個兄弟,去將一萬多蠻子兵引入咱們事先定好的地點,配合義軍伏擊,只這一樣,他的功勞便比天還高,哼哼,他們只有幾十個人,被豺狼一般的蠻子數千人追趕,別人有這勇氣麼,更別說,事後還是他砍掉了丹奇,達爾木的腦袋,血染旌旗,將敵人屍首懸掛在陰山下,豎起了咱們義軍威風,別人誰又能做得到?”
旁人一聽,頓時滿口叫好,陶老么這番功勞說的不假,事實俱在,別人也反駁不得,白老大聽得滿臉通紅,喝下一口烈酒,嘿嘿嘿嘿的傻笑起來,神色間彷彿起了些羞赫,楊宗志看在眼底,點點頭心想:“原來……陶老么還是要捧白老大的。”
陶老么跟了白老大多年,在太行山為匪,他方才搶出來說起戰事經過,或許便是要將白老大提出來,免得被人看輕了,畢竟他們出身山賊,對自己的身份總是在意的。
哪知陶老么話鋒陡然一轉,接著又道:“但是白老大的功勞再大,還是比不過殺掉那兩個蠻子大將之人的,這兩人其中一個是那位小姑娘……”他說話時,用眼神點了點李十二孃,餘人的目光頓時熱切的匯聚了過來,料不到竟是這麼一位嬌氣英眉的小姑娘,在陰山大戰中取下敵寇首級。
李十二孃呀的一聲,想不到話題忽然轉到了自己的身上,她慌張的垂下小臉蛋,桌下兩隻小手兒,死命的搓弄手指,指尖發白,素臉卻是一片血紅。
“什麼……?”身後兩個齊齊的嬌呼聲,史艾可和柯若紅丟下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