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我可要治你軍法了。”
身後傳來一陣轟然大笑,士兵們只以為阿迪谷在裡面流連忘返,渾然忘掉了出兵之事,不過……阿迪谷這小子進去也有小半個時辰了,沒料到……這小子打起仗來悍不畏死,這事兒……竟也能辦的這麼久。
丹奇氣紅了虯髯臉龐,揮鞭怒罵道:“都不準笑,你們……進去給我把阿迪谷揪出來,唔……還有,再把他看上的那個南蠻女子,亂刀殺了!”
馬鞭下的幾個士兵喝道:“是!”拿著彎刀,舉步向門內走去,還未走進去,忽然聽到門內傳來一個聲嘶力竭的慘叫,啊的一聲響於屋頂,那幾個士兵下意識停下腳步,側耳聽聽,不覺臉色大變,這聲音又粗又壯,正是阿迪谷口中所發,士兵們弄不清楚房內的情況,轉頭面面相覷,丹奇在馬上大叫道:“衝進去,把這一家人給我殺得乾乾淨淨!”
幾個士兵齊聲道:“是,將軍!”揮舞著手中彎刀衝進了門內,他們見到這農家的庭院普通,彷彿寒窯一般,當然明白裡面人都是南朝最最低下的子民莊稼漢,一年到頭,靠種植莊稼自給自足,方才阿迪谷雖然奇怪的大叫一聲,這些士兵們倒是怡然不懼,三五個一群,衝進去殺人。
丹奇和其餘人等在門外,耳聽著這三五人衝進去後,只發出噗噗噗幾聲,便又再無任何音訊傳來,丹奇心頭一警,忽然覺得古怪起來了,側頭仔細打量著土石圍牆和裡面茅屋的屋頂,握緊了腰後的軍刀。
大軍身後黑壓壓的又跑過來數列,兩軍擠在一起,後軍中騎馬出來一個弱冠般的少年,穿著與丹奇相似的黑色鎧甲,皺眉道:“丹奇,你作甚麼,為何不繼續開路?”
丹奇轉過頭來,目射鄙夷和不屑的神色,繼而兩眼望天,閉口不答,那少年放緩馬步,轉頭看著丹奇身後一臉茫然計程車兵們,又問他們道:“你們說說,發生什麼事了?”
士兵們面面相覷,一個個垂下頭去不敢開口,丹奇怒道:“我作甚麼,幹你什麼事,要你達爾木將軍插手?”
少年達爾木面無表情的道:“你作甚麼自然不關我的事,但是……你可是在大王子麵前立下軍令狀的,兩日之內要打下望月城,為我大軍向南進發打通要道,你現在止步不前,耽誤了軍務的話,我也要陪你一道受罰。”
“你……”丹奇聽達爾木搬出大王子來壓住自己,頓時辯不出話來,轉頭又奇怪的掃向北風中裡外飄搖的木門,心下暗念:“怪事了,為何後面進去的幾個人,也沒有一點動靜傳來?”
阿迪谷進去後,杳無音訊還說得通,畢竟他是孤身一人,又或者是陷入美人香裡,沉淪不可自拔,但是後面進去的幾個,結伴入內,而且更加明白事情緊急,丹奇已經在外面發了怒,他不相信那些小子也能一道被那農家女子迷住,再也不願出來。
丹奇怒紅的臉龐泛起青色,抽出腰後的軍刀,向裡一揮,大聲道:“再進去五十人,看看他們在裡面作甚麼?”
丹奇的心底裡是不會相信那些久經戰場的手下們,在農宅中遭遇了兇險,一向只有他們殺光那些手無縛雞之力的南蠻子,何曾聽說過會被南蠻子反抗所殺。
身後一群士兵抽出彎刀,大吼道:“是!”結伴向裡衝去。
達爾木揮手道:“慢著!。”阻住即將衝進門內計程車兵,轉頭對丹奇道:“你作甚麼,我們軍務在身,你叫人去這毫不起眼的院子裡作甚,丹奇你難道得了失心瘋麼?”
丹奇怒道:“我自己的手下,我叫他們往東,他們便往東,我叫他們往西,他們就往西,哪裡輪到你達爾木來指手畫腳。”語氣一頓,又對身後道:“衝進去!”
士兵們零零散散的道:“是!”語氣倒是稍稍猶豫了,兩個先鋒大將在這裡爭執不下,他們夾在當中,衝也不對,不衝更不行,正在這時,石頭院牆的內側,被人從裡面丟擲一個包袱大小的東西,落在地面上滴溜溜的滾動起來。
那包袱落在一個士兵的腳邊,那士兵下意識彎腰撿起來,開啟破布包裹一看,見到卻是一個活生生的腦袋,熱血尚在包裹內翻騰,汩汩淌下,那士兵大驚的將腦袋丟在地面,惶恐的叫道:“是阿迪谷……是……阿迪谷!”
九千大軍哇的一聲炸開了鍋,丹奇震驚的從馬上翻下來,跑過去撿起包裹一瞧,見到裡面的腦袋尚有餘溫,阿迪谷帶著詭異的微笑,面目栩栩如生,卻是已經屍首分離了,丹奇悲痛的大叫一聲,怒吼道:“草原的猛士們,拔出你們腰後的彎刀,殺光這村子裡的所有人,為阿迪谷兄弟報仇雪恨。”
九千士兵親眼見到阿迪谷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