釣魚;那麼執杆的人必然不會離得太遠。
蘇螭坐在貨車的鐵皮箱子上,聽著羅隊長部署完全部任務;牽著花豹女人細弱手腕的手不自覺握緊。
躲了二十年,終究還是沒有躲過。
蘇虯說得對,他們終究不能躲一輩子。
滿滿裝載著水果的小貨車終於停在了市區的汽車站前,羅隊長最先跳下車廂;邊上已經有兩輛越野車在等著他了。
“把花豹女人給我,如果這一切是陷阱;你們把她帶在身邊很危險。”羅隊長將手伸向蘇螭,示意蘇螭鬆開手。
蘇螭搖搖頭,“就算是陷阱,我們也不能把她交給你,安全域性不是她應該去的地方。”
羅隊長說道:“你根本沒弄清楚事情輕重緩急。你呢?”他轉向小籠,責備道:“你也弄不清楚嗎?”
小籠指了指蘇螭,說道:“我才不管什麼輕重緩急呢,我唯她馬首是瞻。”
羅隊長氣道:“胡鬧!”
小籠笑道:“羅隊長,你的年紀都能做我們父母了,你和我們計較什麼。”
“……”羅隊長鬱悶道:“我可沒你這麼大的孩子。”
小籠玩笑道:“誒,我還年輕著呢。”
羅隊長哭笑不得道:“二十年前你都幾歲了,現在幾歲?真當我傻啊!”
小籠樂了,“你要是早婚早育,這事也不是不可能啊。”
羅隊長大力揮揮手,不想再和這個頑劣小鬼多加糾纏。
小籠將蘇螭和花豹女人扶下車,衝羅隊長笑道:“人我們肯定不能交給你,想要硬搶的話可以試試,就是不保證到那個時候,羅隊長你年輕時候做過的那些丟人事情會不會被我大字報貼出來現眼了。”
羅隊長氣道:“你威脅我!”
“這不是威脅,這是妥協。”小籠笑道:“二十幾年的夫妻生活難道還沒有讓你學會這兩個字的意義嗎?”
羅隊長氣得兩鬢白髮都微微抽動起來,小籠卻笑呵呵拉住蘇螭的手,大步流星帶著她與花豹女人進了車站,買票離開。
………
蘇螭和小籠一身贓亂臭回到家裡,既沒瞧見蘇虯,也沒看到千帆,她們倆便又帶著沉默寡言的花豹女人前往超市。
超市門口,千帆戴著頂粉紅色的齊腰假髮正在休閒桌上玩撲克牌,見到蘇螭和小籠,她立即放開手上的牌,笑道:“喲,怎麼才一天一夜你們就回來啦?”
小籠跑向她,小聲說道:“事情的發展出乎咱們的意料啦。”
千帆一把推開她,嫌惡地捏緊鼻子,罵道:“怎麼這麼臭?”
小籠已經聞習慣了自身上的味道,一點也沒察覺出異樣,等被千帆教訓了,這才反應過來,猛拍大腿道:“哎呀!難怪一車子的人都在瞪我們,原來如此!”
千帆注意到蘇螭手上牽著的花豹女人,瞭然問道:“她就是你們所說的‘意料之外’?”
蘇螭問道:“蘇虯呢?”
千帆轉身大喊一聲,“蘇虯!蘇螭回來啦!”
超市的玻璃門立即被撞開,蘇虯飛撲而來,正要將蘇螭攔腰抱起時,已經伸出去的手卻又硬生生憋回來,捂住鼻子問道:“什麼東西這麼臭?”
蘇螭將花豹女人拉到蘇虯身前,悶聲說道:“既然你連小籠都記得,總該也能記起她吧。”
蘇虯上下打量了花豹女人幾眼,眼神由困惑轉為驚訝,最後喜道:“花豹阿姨!”
花豹女人冷淡淡空落落地看向蘇虯,平靜了一整天的臉上忽然起了變化。
她的雙眉漸漸皺起,嘴巴張合了片刻,最後冒出一個名字,“……小……龍?”
蘇虯拉住花豹女人的手,喜道:“對對對,我是小龍!”
“……小……龍。”花豹女人聲音雖低,語調卻在末尾處驀然上揚,就連好似空洞了許多年的雙眼都霎時亮起了微光。
只不過這種光並沒有帶上古人久別重逢的喜悅,而是多了點肅殺冷冽的味道。
千帆最是熟悉這種眼神,她也是這些人中最先做出反應的人——她一把拉住蘇虯的後衣領,將他往後猛地一拽,同時,她抬起一條腿,毫不留情踹向已經朝蘇虯伸出了尖利爪子的花豹女人。
花豹女人全部注意力只在蘇虯身上,被千帆踹中胸口後,枯槁一樣的身體直接撞上休閒桌,又從椅子上滾落下來,可她絲毫沒有在意自己身上的傷,反倒重新轉向蘇虯,上半身俯倒下來,像是要撲上來。
“不好,她要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