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回來就好。”
原上將站在不遠處,一直認為自己挺直的背在看到終於平安歸來的孫子後不禁佝僂了一分,想不認老都不行,做這件事之前就有覺悟的,他一輩子獻身國~家事業為國家奮鬥,最後一次大手筆花在上位的事情上,就算要被後世所斥責和批~判,憑這條半隻腳踏入黃土的命,他也認了!
“爸,媽。”原崇星張開口,長時間沒使用的嗓子帶著一分沙啞兩分乾澀,鼻樑兩側漸漸湧上酸意,佈滿血絲的眼睛泛著紅,“……讓我走吧。”
與此同時,西南基地的形勢同樣嚴峻,在天上的衛星完全癱瘓之前迅速獲取了帝都內部革~命成功的訊息。
原崇平被關押之前按了一顆按鈕,那是到達西南基地之前給了逃亡小隊謝衍的通訊器,當時還說赴湯蹈海亦所不辭,沒想到如今倒是他先用上了,淪落到向人求救的地步。
帝都的情況他也是知道一些的,原上將的上位帶來了不穩定因素,說不好中~央有什麼變動,一旦影響到天塹以南,他就是西南基地的籌碼。
誰讓他是原崇平——原上將的孫子呢,自從父母離異,父親對他就不冷不熱的,母親也在隨後鬱鬱而終。
他在原家雖然是名義上的嫡孫,但是他從小就知道爺爺不喜歡他父親,連帶著對他也不重視,簡直到了可有可無的地步。他怎麼敢在威懾力十足的爺爺跟前要求得到與堂弟同等的關注?也只有舅舅對他好,像親生父親一樣教導他,所以他跟著調任的舅舅離開了帝都,原家只表面上詢問過,然後便不管不問,任由他自生自滅。
別人都說原上將多麼好多麼崇高,對國家兢兢業業的奉獻的確無可厚非,但是放到他身上……就不敢恭維了。現在為了這麼個破事,他還賠上了自己!
真的不甘心啊!
原崇平含恨一錘,被異能強化的身體發出的猛力一拳竟然沒能在牆上造成任何痕跡,感嘆西南基地的確看得起他。說是關押,但也沒有把他扔進哪個牢房,反而安排進一個簡潔的房間裡,四面材質特殊的牆壁,門的位置關上後連縫隙都沒有。
緊挨牆邊是簡單的一張床、一張桌,角落裡內嵌式的馬桶也不髒不臭,不過這三樣傢俱的邊角也太圓滑了些,而且沒一個是能移動的,怕他尋死嗎?
呵,真看得起他!
原崇平嘴邊一抹冷笑,彷彿嘲笑著誰,是自己還是西南基地,或遠在帝都的那位老人?
這一刻,他想舅舅了,想兄弟們了。
兄弟們在西南基地安了家,到年紀的談物件,有物件的找工作,安定下來的日子比居無定所好太多,他不想再連累了兄弟們。這次只有跟原家擁有直系關係的他受到了特殊待遇,不知道兄弟們發現他的失蹤會怎麼做,但西南基地應該會做足工作的吧,希望他們老老實實地過日子,不要捲進來了……
氣候變化對蘊水豐富的大山來說影響不大,幽靜的山路,空蕩蕩的小鎮,野草在夜涼如水中瘋長,即使在炙熱的白天蔫了,也還會再長起來的。
曹家鎮總是莫名其妙地少了人,昔日三千人的小鎮經歷末日之後不足一千,後又有前方小鎮的倖存者加入,人數回覆到以往接近三千的資料。
但是鎮上的人們漸漸發現,除了進山後再也回不來的人們,還是不斷有人在失蹤,有時候是對門的鄰居,有時候是樓下路邊的乞兒,有時候……則是自己的老父老母。
最近一批進山捕獵的人們已陸陸續續回來了。
山神廟西側的長老殿氣氛凝重,他們能感覺到谷穴之下那層屏障的每分每秒都在削弱的力量。
大長老,也就是功力最高的老人睜著寒光四溢的眼,示意坐鎮的另外七人一起離開陰陽八卦陣,隨即一道圓口在長老殿所有人的目光中緩緩開啟,露出一個黑漆漆的洞口,霎那間傳來一陣陣雜亂的怪異低吼,光線透進洞口沒多深,底下是深不見底的幽黑。
一個管事的半百男人面色冷峻,指揮著兩個已過而立之年的男子抬著一個不斷蠕動的長形大麻袋走到洞口邊上,然後面色不改地下令:“放下去!”
麻袋裡發出“嗚嗚”的聲音,一彈一彈地蠕動得更厲害,兩個男子皺著眉牢牢抓住兩頭,臉上神色微動,卻不敢違逆地應聲放手,大麻袋瞬間掉進洞裡,過了一會兒傳來砰的一聲,彷彿砸到了什麼堅硬的平面,武者靈敏的鼻子穩定到淡淡的血腥味從谷穴裡蔓延上來。
洞口緩緩合上,隔絕了谷穴下面的怪異吼叫和淡淡血腥味,再次露出陰陽八卦的圖案,八位長老重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