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著劉偉,眼神陰鬱得可怕。
“不是不是,五爺您息怒!”
振江一說話,就嚇得劉偉腿兒都軟了,哆嗦著身體喚著振江在朋友圈內很有威望的稱呼。然後轉過頭來,急切的衝著邵昕棠說:“師弟、昕棠,你不是愛二哥嗎!快,給他們錢,然後二哥再也不離開你了,咱們倆回到我陝北老家,那兒的房子都買好了,就咱們倆,二哥永遠不離開你了,從今以後只對你一個人好……”
寂靜的巷子裡,只有劉偉聲情並茂的告白。可是這裡的每個人都冷著一張臉,包括邵昕棠在內,都不能對這本應該很感人的場面有絲毫的動容。
“啊?昕棠,你說句話啊!”看見邵昕棠始終冷冷的表情,劉偉急了,哭著說:“他們真的會殺了我的,昕棠,你不能見死不救啊,他們真的會殺了我的……”
“再讓他這麼叫那兩個保鏢馬上就會過來。”邵昕棠冷冷的說。
劉偉又被塞上了嘴弄到了一邊兒。振江眯著眼睛打量邵昕棠,連他最細微的表情都沒有放過,可是還沒有看出這個漂亮得罕見的少年的表情中有作偽。看向劉偉時的冷漠和厭惡彷彿是從骨子裡發出來的。可是,劉偉也定然不敢騙自己。那,這其中是哪兒出了錯……
難道是邵昕棠在司令府享受慣了榮華富貴,已經不願意跟劉偉過那種期望中的清苦小日子了?
看來這是最大的可能。可是即使這樣,這眼看著就要掉進嘴裡的肥肉振江可不能放過。
“我不管你們之間有什麼恩怨。欠債還錢,天經地義。這錢我一定是要收回來的。”振江陰狠的看著邵昕棠,已經沒有什麼耐心了,直接說道:“他沒有,就得你替他還。否則你和這個人以前的風流韻事還有現在要私奔的事兒,要是傳到於大司令的耳朵裡,於大司令可不是個眼睛裡能容沙子的人!”
“那時邵先生您可就得不償失了。”
邵昕棠靜靜的聽完振江一連串的威脅,突然笑了,淺淺的梨渦在精緻的臉蛋兒上浮現,看得在場的人都是一陣愣神,心裡讚歎不愧能爬上於戰南的床,笑一下就要把人的魂兒都勾走了。
邵昕棠面上笑容淺淺,黑曜石般的眼底卻盡是諷刺,他像是聽了什麼好笑的事兒一樣,溫柔的問振江:“你覺得於戰南會聽你的?”
振江心裡一突,聽到邵昕棠這樣隨意的直呼於戰南連名帶姓,一點兒也不氣,有種不好的預感。但他是什麼人,哪裡會在外面露怯,仍是笑的高深莫測,嘴角勾起一抹陰狠的笑容,說:“那如果邵先生不怕,咱們就試試,反正我也沒有什麼損失。說不定,於大司令知道了他正寵愛著的小情人兒的小秘密,還會賞給告訴他的人也說不定呢……”
“那就去試試吧。”
邵昕棠輕輕的說道。臉上的篤定那樣隨意,又那樣自信,看向振江的眼神中似乎還帶著一絲憐憫……然後輕輕彈了彈身上根本就不存在的灰塵,抬腿就往回走。經過堵住衚衕的大漢的時候,閒閒的說了句:“快到兩刻鐘了吧,我上廁所最長的記錄就要破了。”
振江聽了他粗俗的調侃,在他身後氣得牙關咬緊,不得不朝大漢點了點頭。然後看著邵昕棠姿勢悠閒的,像是散步一樣往回走。氣得狠狠的一腳踢在劉偉的肚子上,踢得他渾身顫抖,鬼哭狼嚎的哀叫都被堵在了嗓子眼兒,只能眼角流下長長的淚水……
振江不知道的是,邵昕棠在轉過身背對著他們的那一刻,氣定神閒的臉龐瞬間變得凝重。他依舊步履輕快,即使是振江這樣的老江湖也絲毫看不出異樣。可是事實上他心裡恐懼的很。
他還以為劉偉的事兒就算完了,沈財田就幫自己搞定了。可誰想又冒出個振江,看著面慈心狠的主兒,怕是沈財田都收拾不了的厲害人物。要不然他也不會敢在於戰南的眼皮子底下來向自己勒索。
五十萬的大洋,還不得整整大半箱的金條。雖然上次賭馬的本金和贏的錢足足有一整箱子的金條,於戰南都說話算話的給了他,也被他存在了商行裡。可是突然取出大半,於戰南真的會不知道嗎?他不信。再說了,就是於戰南不會知道,他也不會去取了大半箱的金條拱手送給振江和劉偉這樣的大騙子。
倒不是他心疼那半箱金條。錢這種東西,對於邵昕棠來說不過是個數字,上輩子他的銀行賬號裡的零超過九個,可是那對他來說一點兒用處也沒有。人活著吃穿用度能真正佔有的東西那麼少,其餘的貨幣不過是多餘的。這輩子邵昕棠這樣在乎錢,先是為了自己的賣身契,後是為了將來逃出去後過得別太艱難。畢竟,錢不是萬能的,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