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我大侄子嗎?”田如玉慢悠悠的從田如海身後走出來,衝著兩父子說道。
“大表叔、四表叔好。”於一博見到來人,趕緊把手中的東西都交給旁邊跟著的下人手裡。然後恭恭敬敬的說道。舉止話語都謙恭有禮,完全一副大家小公子的模樣,讓人挑不出一點兒毛病來。
“我大侄子這是剃的什麼頭型啊,你們那個山窩窩裡最新流行的款式嗎?”田如玉惡毒的說道。
他最討厭別人沒眼光也就算了,還要攻擊他最喜歡的髮型。
於一博回頭偷偷看了一眼他的父親。發現於戰南高大的身影都隱藏在夜色中,面無表情的看著來人,兩顆眸子像是原野上的狼,發出綠幽幽的光芒,一言不發。
於一博嚇得一縮小脖子,知道了父親也很不喜歡來人。就放心的眨了幾下黑色的大眼睛,天真無邪的對田如玉說:“是啊!這個髮型是今年夏天去上海二姨帶著我去剃的,說是他們上海最流行的髮型,可是我一回到我們東北那個山窩窩,就被小朋友們嘲笑了,他們說這個髮型早過時了。”於一博說完,露出苦惱的委屈樣子,說:“看來天津還沒有梳我這個髮型的小孩兒啊,估計再過個一年半載也能流行起來了,四叔不要著急。”
於一博話裡話外說上海沒有東北先進,而天津又比上海落後很多的意思,聽得田如玉臉色發青,又不能教訓他,表現出他跟小孩兒一般見識的樣子。一側頭看到幾個於戰南帶來的下人手裡抱著好幾個大袋子,都是家裡那幫沒遠見的夫人送的討好於戰南兒子的東西,就轉而開口說:“呀,這不都是田府的東西嗎,大侄子想必也沒見過這些精細的小玩意兒吧,拿回去給你山窩窩裡的朋友們開開眼界,要是不夠,再來找四叔要。”
“四叔說的是這些東西?”於一博睜著一雙大眼睛回頭看下人手裡拿的大包小包的東西,一副吃驚的樣子說:“我是推辭不過,才讓各位姥姥和叔嬸送了這麼多,四叔可別再送了,這些東西我都不知道怎麼處理,家裡的朋友們玩得都是從國外買回來的,我這些東西他們也不知道看不看的上眼。”
於一博一副天真無邪,毫不作為的小模樣,硬是把田如玉堵得一句話說不出來,想罵這個兔崽子幾句,又看到於戰南站在那兒,一動不動,令人感到壓迫的氣勢已經從黑暗中侵襲而來,不得不把口中的話憋了回去。
於戰南伸手抱起還在地上氣人的小豆丁兒,轉身就上了車,連看都沒有看站在那兒的田如玉和田如海,目中無人被他表現得淋漓盡致。
“什麼玩意兒!”田如玉“呸”了一聲,眼看著於戰南的車漸漸消失在視野中,表情扭曲的說:“他家的小崽子跟他一樣,土匪窩出來的小狼崽子,連句人話都不會說,那些說他可愛的人都他媽是瞎了狗眼!”
“你別這樣,四弟。”田如海抬起頭,眼睛裡忍不住露出擔憂的神色,說:“我不是告訴過你不讓你去惹於戰南的嗎?”
“我怕他幹屁!他不過是靠著咱們父親得勢的小人,一個一無是處的匹夫,還跟我拽的二五八萬的,他他媽算個鳥啊!”田如玉大聲的說道:“以為自己在東北那塊兒不毛之地有點兒說話的權利,就真拿自己當根兒蔥了,其實他他媽就是個山窩窩裡的土匪!”
“你小點兒聲!”田如海見家裡的傭人已經有偷偷摸摸往這邊看的了,忍不住拉了田如玉往邊兒上靠,說:“什麼山窩窩裡的土匪,父親不是告訴我們千萬要跟他搞好關係嗎!你怎麼……”
“父親,父親,你天天就知道父親說這個說那個,父親說讓你出息點兒,把秦啟迪幹下去你上,你怎麼不聽話呢,十幾年了還在那個小職位上掛著個名,整天就知道叼著你的煙槍,連賭鬼老二都不如,還教訓我呢!”
田如玉說完,一把甩開田如海拽著他的那隻袖子,句句誅心的敲在田如海的心傷處,然後一甩袖子走了。
田如海也真是個窩囊的,聽了自己弟弟這番不尊的話,臉色一片蒼白,心裡也不是沒感覺的,但是這樣的話他也聽得多了,這麼多年下來,內心裡其實也認定田家的老大田如海是個孬種,是個只會燒煙泡吞雲吐霧的老煙鬼。所以看著弟弟風風火火的背影,他只是長長的嘆了口氣,心裡有些難過,就想著回去再抽點兒大煙就會好受了,踉踉蹌蹌腳步虛浮的往自己的院子走……
夜色暗沉,但是街道兩旁的霓虹燈閃耀,簡直恍如白晝。這裡真的跟東北很不一樣,雖然在田如玉面前誰都死不承認東北是山窩窩,但是此時的天津確實要比東北好得多,建築恢弘,國際商通往來,還有整夜整夜令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