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癢難當,直癢到心裡去。他又驚又怒,飛起左足,一招“金鉤破冰”,對準桑土公屁股猛
踢過去。但見他伏在地下,身子微微蠕動,這一腳非重重踢中不可。他這一腳去勢迅捷,剎
那之間,足尖離桑土公的臀部已不過數寸,突然間省悟:“啊喲不好,他屁股上倘若也裝尖
刺,我這隻左腳又要糟糕。”其時這一腳已然踢出,倘若硬生生的收回,勢須扭傷筋骨,百
忙中左掌疾出,在地下重重一拍,身子借勢倒射而出,總算見機得快,足尖只在桑土公的褲
子上輕輕一擦,沒使上力,也不知他屁股上是否裝有倒刺。
這時鄧百川和其餘七八人都已撲到桑土公身後,眼見包不同出手拿他,不知如何反而受
傷,雖見桑土公伏地不動,一時之間倒也不敢貿然上前動手。包不同吃了這個大虧,如何肯
就此罷休?在地下捧起一塊百來斤的大石,大叫:“讓開,我來砸死這隻大烏龜!”有的人
叫道:“使不得,砸死了他便沒解藥了!”另有人道:“解藥在他身邊,先砸死他才取得
到。”看來這些人雖然在此聚會,卻是各懷異謀,並不如何齊心合力,包不同要砸死桑土
公,居然有些人也不怎麼反對。
議論紛紛之中,包不同手捧大石,踏步上前,對準了桑土公的背心,喝道:“砸死你這
只生滿倒刺的大烏龜!”這時他右掌心越來越癢,雙臂一挺,大石便向桑土公背心砸了下
去。只聽得砰的一聲響,地下塵土飛揚。
眾人都是一驚,這塊大石砸在桑土公背上,就算不是血肉模糊,也要砸得他大聲慘呼,
決無塵土飛揚之理。再定睛細看時,更是驚訝之極,大石好端端的壓在地下,桑土公卻已不
知去向。包不同左腳一起,挑開大石,地下現出了一個大洞。原來桑土公的名字中有一個
“土”字,極精地行之術,伏在地上之時,手腳並用,爬松泥土,竟爾鑽了進去。適才慕容
復將桑土公壓在鼎下,他無法掀開鼎蓋出來,也是開啟鼎腹,從地底脫身。包不同一呆之
下,回身去尋桑土公的所在,心想就算你鑽入地底,又不是穿山甲,最多不過鑽入數尺,躲
得一時,難道真有土遁之術不成?
忽聽得慕容復叫道:“在這裡了!”左手衣袖揮出,向一塊岩石捲去,原來這塊岩石模
樣的東西,卻是桑土公的背脊。這人古里古怪,惑人耳目的伎倆花樣百出,若不是慕容複眼
尖,還真不易發見。桑土公被雄勁的袖風捲起,肉球般的身子飛向半空。他自中了慕容復一
掌之後,受傷已然不輕,這時殊無抗禦之力,大聲叫道:“休下毒手,我給你解藥便了!”
慕容復哈哈一笑,右袖拂出,將左袖的勁力抵消,同時生出一股力道,托住桑土公的身
子,輕輕放了下來。忽聽得遠處一人叫道:“姑蘇慕容,名不虛傳!”慕容復舉手道:“貽
笑方家,愧不敢當!”便在此時,一道金光、一道銀光從左首電也似的射來,破空聲甚是凌
厲。慕容復不敢怠慢,雙袖鼓風,迎了上去,砰的一聲巨響,金光銀光倒捲了回去。這時方
才看清,卻是兩條長長的帶子,一條金色,一條銀色。帶子盡頭處站著二人,都是老翁,使
金帶的身穿銀袍,使銀帶的身穿金袍。金銀之色閃耀燦爛,華麗之極,這等金銀色的袍子常
人決不穿著,倒像是戲臺上的人物一般。穿銀袍的老人說道:“佩服,佩服,再接咱兄弟一
招!”金光閃動,金帶自左方遊動而至,銀帶卻一抖向天,再從上空落下,徑襲慕容復的上
盤。慕容複道:“兩位前輩……”他只說了四個字,突然間呼呼聲響,三柄長刀著地捲來。
三人使動地堂刀功夫,襲嚮慕容復下盤。慕容覆上方、前方、左側同時三處受攻,心想:
“對方號稱是三十六洞洞主、七十二島島主,人多勢眾,混戰下去,若不讓他們知道厲害,
如何方了?”眼見三柄長刀著地掠來,當即踢出三腳,每一腳都正中敵人手腕,白光閃動,
三柄刀都飛了上天。慕容復身形略側,右手一掠,使出“斗轉星移”功夫,撥動金帶帶頭,
拍的一聲響,金帶和銀帶已纏在一起。使地堂刀的三人單刀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