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足一二,遲幼欽還是果斷的鑽進了馬車。
“遲幼欽!你出來!”孟循義將乾柴放在如影示意的地方,便跑去馬車,企圖將遲幼欽拉出來。
遲幼欽卻自己掀了簾子,一張臭臉看著他,“嚷什麼嚷啊!你不是讓我幫忙麼?喏……拿去!”
還不待孟循義反應,遲幼欽便將手裡的火摺子塞給了孟循義。而後便揹著自己的包袱,下了馬車。
孟循義愣了一二,見了遲幼欽的動作,又問道,“你揹著包乾嘛?”
“重要財產,自然要隨身攜帶咯,萬一那馬不聽話跑了,咱們去哪兒找?”
“……”好像有理。
癟了一下嘴,孟循義便拿著火摺子,跟上遲幼欽走到那如影三下五除二收拾出來的空地,嫻熟地搭了乾柴生了火。
“你這麼早就生火啊?!”
“天都快黑了,自然是要生火啊!”
遲幼欽看了看夜色漫來的四周,極不自然地攏了攏身上的衣衫,“意思是,今晚,咱們仨就要宿在這郊野?”
孟循義看向一旁利落地便將手中的兔子打理乾淨的如影,流露出絲絲敬佩之後,才回了遲幼欽的話。
“嗯……如影大哥應該是這個意思。”
“……”
應該……呵呵。
待火生得旺了,孟循義幫著如影將那三隻兔子撐起插在火堆旁,而後自覺坐到如影身旁。
遲幼欽見狀冷笑一聲,便將揹包取下放在身後,雙手作枕,搭在包袱上,身子後躺,看著這郊野夜空中的繁星點點。第一時間更新
唉……這麼恬靜的夜色,還當真是難得有啊!
忽略掉那忽淺忽濃的蟲鳴,柴火“噼啪”和孟循義那唧唧咋咋跟如影說話的聲兒,這境地,還真是讓人舒心放鬆啊!
看著天上的星明月沉,回想當日,遲幼欽在常江落水。那時,她確實是故意憋氣沉了下去。一,是想知道,這孟循義,到底忍不忍心。二,是想借此機會,讓腦子進點水,把那些混亂的事都擠出去……
對於玄都的事,好像那一場落水,就將它衝得遠遠兒的,仿若只是做了一個別人的夢。
在水裡,回想這那玄都的人事。更多更快章節請到。在那些人的世界裡,自己不過是顆徘徊在利益邊緣的小棋子,可有可無。難得的卻是,那些人還要陪她逢場作戲。如今,成了棄子,還當真是要謝謝那些人還留了自己這一條小命兒。
在十里客棧醒來,阿攸阿兮悄無聲息地離開了,遲幼欽是突然覺得身邊少了些什麼。在十里客棧修養這兩日,早上醒來,吃飯喝水,居然總是不自覺地習慣性地喚她倆……總是要過好半晌,才反應過來,原來她們已經分道揚鑣,各走各路,再無干繫了。
孟循義問她為什麼去洛州……其實,只是想去看看阮傾心生活過的地方是什麼樣的。那阮府,還存不存在。
而之後,去哪裡,遲幼欽也不知道。走到哪兒算哪兒,就當是去找那個傳說中的“師傅”咯。好在,阿攸阿兮走了,身邊還有個孟循義陪著,自己也還不算是孤苦無依啊……
當初在孟家初見他時,還以為他真是早熟兒,年少懂事呢……結果這兩日才發現,只有遇到正事兒的時候他很正經,其餘時候,雖然比自己稍微正經一丟丟,但還是跟自己一個德行……逗比樣兒……
“遲哥,好了!”
遲幼欽正是出神得緊時,孟循義卻是十分理所當然地將烤好的兔肉懸在遲幼欽的面前。
抬眸看向頭上油漬滴滴噠的兔肉和那一臉平靜的孟循義,遲幼欽突然一笑,還是有人照顧啊!
想罷,遲幼欽便坐起身來,伸手接過孟循義遞過來的兔肉。
聞了聞那滿是香味的兔肉,忍不住再感嘆一句,真是幸福啊……
迴轉了身,正想對那孟循義感恩下,卻撞見回到如影身旁坐著的那人,正殷勤地將……最大的兔肉!遞給瞭如影。
如影還一點不客氣地接了過去,相當!自然地吃了起來。
回光看了看自己手裡這隻……淨長不足十厘米,淨寬不足八厘米的……兔肉!回身扔給孟循義一眼幽怨,搖頭嘆息之後,默默地吃起了自己手中的“兔肉”。
一口下去,遲幼欽艱難地嚥下之後就好不爽快地吼道,“孟循義,你沒加鹽吧?!”
“遲哥,你別逗啊!這荒郊野外的,哪兒有鹽?有吃的就不錯了,還挑……”
“下次你去打野雞,我教你,什麼才叫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