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反應過來自己身在何處。
於是,立馬,不管三七二十一,翻身起來!
胡亂拿了掉在地上的嫁衣跑進裡屋,隨手將嫁衣拋到屏風上斜搭著,而後跑到床邊,在外頭的聲音越發清晰之時,掃了一眼床上依舊闔目的曹子衿後,迅速甩掉鳳鞋,越過曹子衿,爬到床裡側掀被躺下。
遲幼欽剛完成這一系列動作鬆一口氣,身後卻悠悠傳來曹子衿略顯迷濛的聲音,“王妃起的真早,昨夜不累麼?”
自己動作很大?還是這人一直就醒著?左右都已經被看到了,逃也逃不掉,說那麼曖~昧的話,跟誰怕似的!
遲幼欽緩下了情緒,轉過身子,朝著曹子衿嫣然一笑,仿若真是美夢初醒的模樣,腆著臉說道,“比起王爺,妾身,還好!”越過曹子衿的脖頸,正巧看到剛進屋的嬤嬤丫鬟一堆人掩唇而笑,而後又對上曹子衿的眸子,滿意了麼?
曹子衿對上那雙不算明亮的眸子,嗤笑一聲。而後便起身對著候在一旁的蘇嬤嬤說道,“蘇嬤嬤,伺候本王與王妃起身。王妃身子不利索,你們都悠著點。”
嘶……
真不要臉!
遲幼欽雖心中腹議,面兒上卻還是跟著起了身,朝著背對自己而立的曹子衿柔語道,“妾身伺候王爺更衣。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說完便利索地下了地,喚了蘇嬤嬤領來的兩個丫鬟在一旁候著,逐一將托盤裡的裡衣和一品紫色親王正裝給曹子衿有模有樣地套上。
垂眸看著遲幼欽那一副費力替自己繫帶披衣的模樣,曹子衿唇角勾笑地說道,“王妃果然賢惠。”
雖然手腳笨了點兒。
好不容易繫好了曹子衿要上的黑錦腰帶,遲幼欽才退後兩步回道,“王爺讚譽。”
蘇嬤嬤看著二人的互動,眼中情緒不明,但面兒上,卻還是識趣地帶著丫鬟去收拾床鋪。
待看到床尾的那染了紅的白喜帕,雙眸微閃,微微轉頭看向已換了衣裳的遲幼欽和曹子衿一眼,而後便收了眸光,細細疊好白喜帕,放在一旁丫鬟手裡的托盤裡,用紗巾蓋上。待眾人將遲幼欽二人打整完,蘇嬤嬤才帶著一眾丫鬟離開,只留了阿攸阿兮和這住院原配的幾個丫鬟。
折騰了近一個時辰,用了早膳,曹子衿才帶著遲幼欽坐上馬車進皇宮拜見皇帝和太后。
遲幼欽坐在馬車裡,趁著曹子衿閉目養神打量這小王爺自用的馬車,不禁感慨,這才叫低調奢華啊!不起眼的外表,識貨的卻看得出來這是上好的陰沉木,真是奢侈!
何以這麼說呢?只因為這陰沉木是“千年碳化為陰沉,長年水下水沉木,皆是良材好樹木,多年歲月靈性足”。一般人若得了陰沉木,都難得有一部分做成配飾以辟邪納福。第一時間更新 ;在遲幼欽的腦中,這可是被稱作“東方神木”的上佳木料!
如今,入眼的,竟是被製成了馬車,這如何不讓遲幼欽覺得頗有些暴斂天物啊!不過,人家有錢,人家樂意,自己能說什麼呢?!
微挑開車簾,看著尚是冷清的街道,回想起去年進宮,見著的那個只會說“天作之合”的皇帝,如今會是如何的一番光景?會不會也說她和曹子衿是“天作之合?”
“王妃好似特別偏愛這街頭巷尾,連本王都入不得王妃的眼了。”曹子衿睜眼看著盤了婦人髻,著了紅色霞彩正一品宮裝,頭上僅插一隻紅玉雀釵的遲幼欽,不在其位,卻謀其職。真不知哪裡來的膽子。若不是現下需要她這個身份來權衡時局,恐怕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從前是不愛的。只因王爺曾經帶著妾身走過,如今便久久不能忘懷。”遲幼欽留戀地放下車簾,轉過頭盈盈一笑,滿目含情地看著曹子衿:演戲就演戲,看誰噁心誰!
曹子衿突然傾身靠近遲幼欽,左手順勢摘了遲幼欽頭上的玉釵,便又坐回原位,在手中把玩,有意無意地指向遲幼欽的脖子,“一會兒進了宮,王妃跟緊本王,不該說的話最好閉嘴。”
“妾身省的。”說起正事,遲幼欽還是很認真的,這皇宮可不比別處,若是一語錯,那小命兒,隨時咔擦。
“王爺,到了。”隨風停穩馬車,朝車內呼了一聲。
曹子衿應下,便很自然地又將手中把玩的釵子在起身之際,順勢插回遲幼欽的頭髻上。而後便徑自牽了遲幼欽的右手,下了馬車。待看了一眼宮門口候著的祥公公,頭也不回地說道,“隨風你回府吧,本王與王妃末了自己回去。”
說罷便拉著遲幼欽直直朝宮門走去。
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