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少臻見狀,眨眼避開遲幼欽那雙滿是你處理不好我一定收拾你的目光,極不自然地垂首替遲幼欽處理傷口,待給遲幼欽嫻熟地簡單包紮了傷口,葉少臻立馬退後兩步,尷尬說道, “好了!那個……我口渴了。二姐姐,喝杯水我就走。你好生歇息!”
葉少臻訕訕說罷就磨磨嘰嘰走到圓桌旁,乘著窗外的月色,拿了杯子倒了杯水,一飲而盡。而後乾脆地放下杯子,錯身朝外屋走去,卻不料行至那扇貝屏風之時,身後的人突地又是一聲怒吼……
“葉少臻!”
一聲喝罷,遲幼欽當即一個三步上籃似地躥到葉少臻身前,攔著屏風口,將左手拿著燭臺的抵在葉少臻的胸口處。一斂適才暴喝的怒氣,滿目含笑地看著葉少臻,清泠泠地說道,“臻弟是不打算給二姐一個解釋就走麼?”
說話間卻又是氣勢逼人地看向這個比自己高出大半個頭的少年。
葉少臻聞言側頭錯開遲幼欽的眸光,無奈地嘆了一口氣,果然不是這麼好忽悠的……
隨後雙手虛抬,退身走回到圓桌前坐下,一臉英勇赴死的表情仰頭看向依舊舉著燭臺,一步一頓走來的遲幼欽。第一時間更新
“二姐姐,你想聽什麼解釋?臻弟定然知無不言!”
說完咧嘴一笑,還露出他那一口皓齒。
遲幼欽眯眼看著葉少臻的模樣,走到圓桌前,將燭臺放在桌上上,自己也坐下。第一時間更新 ;“臻弟今日可是午膳吃多了些?”
“哈?”
午膳吃了啊……
“嗯?”
葉少臻一臉猶豫地挑眉看著遲幼欽回答,“是……吧?”
“去掉‘吧’,是,還是不是?”遲幼欽理了理垂下的髮辮,睨著眼看著作死的葉少臻。
“是!”這次葉少臻一臉堅定地回答,雖然沒有想明白遲幼欽為什麼這麼問,但想著是自己有錯在先,還是順著她的意回答了大事化小吧……
遲幼欽看著這小崽子堅定的表情,滿意地笑了,“水也喝了,臻弟就打哪兒來回哪兒去吧,二姐困了。”
葉少臻有些不明所以,這又完了?
剛才還一副不死不休的模樣,怎麼就這麼簡單地結束了?
“二姐姐……你沒問題了?”
“你才有問題!你全家都有問題。第一時間更新 ;”
葉少臻聞言一個驚嚇,”二姐姐,你也是我家的人噢!”
遲幼欽一聲嗤笑,忽視掉葉少臻的話,轉而鄭重地說道,“我這個人呢,一般不和三種人計較。一呢是鰥寡孤獨者,這類人大都是心理扭曲,計較了也沒用。二呢是頂頭上司,因為我惹不起,第三呢,”說到這,遲幼欽滿臉怪異地看著葉少臻笑了一笑,然後拍了一下他的肩頭道,“就是你這種啦,吃飽了撐的,半夜夢遊的人。”說完亮給葉少臻一個標準微笑,朝著妝鏡臺的窗戶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在我放好燭臺轉身前消失,怎麼開的我的窗便怎麼將我的窗關好!”說完遲幼欽便起身不再理他,拿了圓桌上的燭臺乘著月色朝歸置燭臺的壁桌走去。
葉少臻感受到莫名的被鄙視了和被嫌棄了的感覺。看了一眼背對自己的遲幼欽,果斷轉身,翻窗離去。
“嘭!”
還真的就從外邊關上了窗戶。第一時間更新
遲幼欽用手揉揉自己笑僵的面部肌肉,一臉警惕地檢查了窗戶的窗栓完好,又關緊一次,確認無誤之後,才走到床邊,脫了披風著裡衣入睡。
再說葉少臻乘著夜月,飛身回到自己的致遠閣,合上窗門。徑直倒在床上,一手抬頭,一手將懷中的蠶絲器掏出,看著殘留在絲線上的斑斑血跡,不免心中思量:這個“二姐姐”身份不明就算了。這膽子,也著實大了些。恐怕是她不知道這蠶絲器的厲害吧。若不是自己制止得及時,她那一隻玉手,恐怕是沒了。
呵,還真是不知者無畏啊!
想罷葉少臻又起身走到外屋軟榻上,將燭臺移到榻上的矮桌上,又把手袖中的宣紙取出平鋪。
剛才葉少臻只是照例辦完事後準備飛簷走壁回了東苑,路過西苑時,看到西苑竟還有燭火亮著,心下起疑。於是才乘著月色,飛到那亮光的梧桐樹上,院內竟不見護院守著,葉少臻心下暗踱,這個“二姐姐”還真的有問題?莫不是誰派來的奸細?正想著要不要一探究竟,就聽到屋內“嘖嘖呀呀”聲音,好似是她在把玩什麼東西。在好奇心的驅使下,葉少臻忍不住,又做了一回樑上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