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君少卿沉默不語,大半個身子的重量全部依附在那柔弱的肩上,虛浮的步伐踉蹌著隨著她的腳步慢慢移動,儘管身上依舊冷徹底入骨,可心裡卻漸漸暖了起來。
蒼蒼橫翠微,青靄入晚暮。遠處的山峰連綿聳逸、遙瞻奇絕。一輪紅日掛在半山腰,慢慢西落,彩霞滿天,空曠寥寂的山野孤鳥哀鳴,拍拍翅膀準備回巢。
海茉蹲在一旁,皺起眉頭有一下沒一下啃著一堆青色的野果,偷偷的瞄了一眼旁邊正在運功的白衣男子,看他一派寧祥之色,放鬆的呼了一口氣。
就在剛才,毒發的時間總算熬過,君少卿恢復了一點力氣,決定試著運功看能否將毒逼出體外。
耳畔傳來嘩啦啦的水聲,海茉起身遙望,對面的山澗,一弘瀑布如同一條銀鏈從山上傾瀉而下,似玉龍下山,晴雪飛灘。噴濺出來的濛濛水汽繚繞一陣薄如蟬翼的水霧圍繞在周圍,下面是一潭青綠見底的湖水,清澈透明。
正值盛夏,身上的汗水混著泥濘粘在身上,海茉忽然覺得不舒服起來,好似被螞蟻爬遍似的癢癢,想起這幾日只顧趕路,滿身的塵土,現在她的樣子肯定很十分狼狽。她緊緊的盯著那潭湖水,心想如果能痛快洗一下可就好了。
“你去吧,我可不想每天面對一個泥人。” 不知什麼時候,君少卿已經來到她的身邊,背對著她:“我幫你看著,要去趕快!”
海茉大喜,連連點頭,朝著湖水飛也似的奔至過去。君少卿這才轉過身,看著她瘦小的身影在山林裡穿梭,冰眸半眯,看不出他的情緒。
海茉四處張望了半天,確定沒人之後,才悄悄的褪下已經髒的看不出顏色的衣衫,摘下脖間的木飾,輕輕放在湖邊的岩石上。
她護住胸口,快速鑽入水裡,沁涼的湖水一下滲進毛孔,帶著絲絲的涼爽浸透四肢百骸,海茉依著石壁,頓覺渾身清爽起來。她先將衣服在水中洗了乾淨,放置岩石一旁。然後慢慢往下沉,將臉埋入水中,任由長長的頭髮在水上飄舞,心底舒服的輕嘆一口氣。
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已經開始結痂癒合,小小手漫過脖頸、胸口、小腹,慢慢地來到腿間,手指剛剛觸控,傳來的痠痛讓海茉一怔,水眸一下黯淡。她低著頭,藉著夕陽餘光,看著身上青紫不一的顏色……有擦傷的,有被毒蟲叮咬的,還有……
她猛然想起那晚……她在別人身下……身體一僵,海茉使勁的搖頭,似乎想甩去那些不堪的回憶。這些天以來,她和君少卿都很有默契的不提那晚的事情,儘管君少卿什麼都沒說,她還是隱約猜到那件事和他中的毒有關。也許他是迫不得已的,也許這不過是一場意外,可是這殘破的身子、可怕的回憶卻成了她每晚無法掙脫夢魘,一覺醒來,大汗淋漓。
她以前就很髒很髒,現在更髒了,這樣的她,還有什麼面目再去見靈兒,她根本沒有資格做他的姐姐!
海茉死死地咬住嘴唇,使勁地揉搓身上的肌膚,一遍又一遍,一絲一毫都不放過,身體被搓得通紅一片,她還不停手,機械地一下一下地搓著,一邊洗一邊不住地搖頭。
待洗好之際,她上岸穿好的衣服,順手去拿岩石上的木飾,摸摸胸前還未乾透的衣襟,猶豫了一下,將木飾攥在手裡,打算回去找君少卿。
爬回山上,穿過樹叢,清風吹過,身上格外清爽,海茉心滿意足的呼了一口氣,望著山下剛剛洗過的瀑布,心情一下輕鬆起來,她正朝前走著,忽然腳底一絆,旁邊的樹枝“刺啦”一聲勾住她的衣服,重心不穩,海茉一下跌倒在地,手中的木飾順著她的手勁一下甩開,呈拋物狀在空中劃出優美的弧度,直直的掉落山下的湖中,再也不見。
海茉愣了,正焦急的要下去尋找,只見一道白影閃過,她“啊”的一聲,定睛一看,原來是君少卿。
“又怎麼回事?”君少卿冷冷出口,早就望見她原路返回,可等了半天還不見回來,心裡有些擔心,於是就下去看看,沒想到她還有心思在這裡發呆!
冰眸眯起,君少卿不經意飄過海茉半溼的身子,衣服還是半乾,緊緊的貼在身上,溼漉的水意勾勒出她玲瓏姣好的身形,隱約可見那高聳的胸脯;還有……那□的半個雪白的肩頭在霞光的對映下染上一層淺淺的暈紅,引人遐思。
海茉被他灼灼的目光盯得不甚自在,左肩一陣涼意,像是想到了什麼,她回頭一看,原來剛才跌倒時,左肩的衣料被樹枝劃破,大半個香肩暴露在空氣中,被風一吹,滲起一層雞皮疙瘩,她連忙護住左肩,別過頭。
君少卿看到她滿臉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