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放手!”
“怎麼老哭呢?……我最討厭女人……哭哭啼啼,可是你……的眼淚……總是讓我……心疼,為什麼不試著……笑笑呢,即使……在最難過的時候。”
“我以為……那晚是我這輩子……最狼狽的一晚,可現在……我卻認為……那是我此生……最值得……回憶的時刻……”
“我以為……遇上了一個……麻煩的女人,卻不知不覺中……已經習慣,習慣你……在我身邊……的感覺,要是沒了你……我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快樂地活……下去……”
“所以……這一箭……我心甘情願!為你……我願意……做任何事……”
“你現在……可以……放心了,我終於……可以放開……你了!”
冰冷的,溫柔的,多情的……一句一句,真真切切地印在了她的心上,最後統統化成一句帶著溫柔淺笑的真摯表白——“我喜歡你夠了!”
淚水一下蓄滿眼眶,悄無聲息地流了下來,海茉雙眼迷離地撫上墓碑,動作很輕很輕,似乎怕驚動了他的長眠,冰涼的手指陷進硃紅色的字槽,慢慢摩挲著那三個字——君少卿。
又是一條人命嗎?她又害死了一個人,一個深深愛著她的人。到底還要多少鮮血、多少人命,才能鋪滿這條血跡斑斑的道路?那神秘的半月之門究竟隱藏了什麼秘密,讓她身邊一個又一個的人付出了生命的代價?
“別哭了,大人一定不想看到你這個樣子的。”眉嫵來到海茉跟前,輕輕握住她的雙手。
“是呀,他那般性格的人定不喜歡別人在他面前哭哭啼啼。姐姐,把眼淚擦乾!”易風凌介面說道,給了海茉一個寬慰的笑容。
“怎麼老哭呢?……我最討厭女人……哭哭啼啼,可是你……的眼淚……總是讓我……心疼,為什麼不試著……笑笑呢,即使……在最難過的時候。”
想起那個人溫柔的勸慰,海茉一愣,不禁點點頭。
我會學著堅強的,像你希望的那樣,即使在最難過的時候,也面帶微笑。
這樣想著,忽然就生出了無盡的勇氣,暖暖地充溢在心裡。
海茉輕輕拭去淚水,嘴角勾出一抹淺淺的笑,然後拿過一旁的竹籃,端出一碗還冒著熱氣的牛肉麵,擺在他的墳前。
“這是你最喜歡的牛肉麵,我知道你不喜歡一個人吃……”說著又端出一碗,“我陪你一起吃,好不好?”
拿起竹筷,夾起麵條,慢慢塞到自己的嘴裡,海茉有些機械地咀嚼著,眼前又浮現出過去他們一起吃麵的場景。回憶真是個折磨人的東西,心頭湧上的酸澀窒息,讓她幾乎咽不下去。微溫的麵條順過咽喉滑進胃裡,卻堵得她心裡難受。
她就那麼慢慢地吃著,嘴角始終彎彎揚起。
易風凌心疼地看著海茉,走到墳前蹲下,點燃一堆紙錢。火光哀豔,羽化成一隻只灰色的蝴蝶,在四周隨風翩飛。
想起前些日子自己爭風吃醋的模樣,易風凌苦笑著搖搖頭。和君少卿比起來,他實在太過幼稚,失去之後,只會像小孩子被搶走糖果般的大聲嚷嚷,不斷惹姐姐傷心流淚。以後,他也應該成熟一點了。看著逞強微笑的海茉,易風凌在心裡下定決心:從今以後,一定要好好保護姐姐,溫柔地呵護她,給她安慰和鼓勵,決不再強求她了。
“靈兒,你先回去吧,我有話和……和眉嫵說。”海茉忽然輕聲說道,但沒回頭。
看著她單薄的背影直直地樹立在那裡,易風凌苦笑著嗯了一聲,慢慢地轉身離去,他們姐妹剛剛相認,想必有許多話要說。
“我們何時啟程去敦煌?”海茉忽然問道。
“你也要去?……”眉嫵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我想過了,既然這一切都是因為半月之門,就讓我們去了結這一切吧。”海茉轉回頭,靜靜地注視著她。
眉嫵也望著她,嘴唇動了動,細長的眼眸閃爍著訝異。
“雖然不知道孃親為何要丟棄我們,可一定和那句咒語有關。冉夫人他們費盡心機要得到全部咒語,也是為了開啟半月之門。那到底是什麼地方?我想知道。”移回眸光,海茉看著墳碑,壓低聲音,“我也想幫他找回他的父親。”
“他們還會再來的,你不怕嗎?”眉嫵淡淡地說道,神色卻充滿欣喜。
“那又如何?他們最多也只能要了我這條命去!”海茉看著墓碑上鮮紅的字型,琥珀色的眸子漸漸眯起,“我不想再和從前一樣,永遠躲在他人的廕庇下,怯弱不堪,我想趕快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