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好傷,就出宮。”宋淑嬪望著自己的指甲懶懶說道,她一改之前的大家閨秀的風範,左腿架到右腿上晃呀晃的,一點也不端莊。
“帶本宮出宮。”周貴妃吩咐,隨即又問道:“為什麼你會飛來飛去,本宮記得宋家是文官出身,不是武官出身啊。”
而且周貴妃也懷疑,宋家會讓女兒習武嗎?為什麼會出了一個會飛來飛去的宋淑嬪,這是最奇怪的地方。
“我的娘是江湖人,是她自幼教我習武。”宋淑嬪簡單的說,她的身世可不簡單,就是宋家也不知道她們母女會武功,還身負秘密使命。
“如果能讓齊淵取代太子,我就成功了一半,我就能……,可惜,錯估了武帝!”宋淑嬪說了一半,就打住了話頭,周貴妃怨恨武帝,她也怨恨武帝,她不求武帝的寵愛,也不求後宮最尊貴女人的位子,她要的是比武帝的寵愛,比後宮最尊貴女人的位子,還要更大的願望。
皇帝的寵愛本就不長久,後宮最尊貴的女人是皇太后,看著是風風光光的,可是後宮原本就是一個大囚籠,皇太后自以為得意,卻不知她一樣是被囚在深宮裡了。這就是世家女的可悲之處,以為成為最尊貴的女人,就是最風光的事,卻不知她們出身江湖的女兒,想的是巾幗不讓鬚眉,在江湖上揚名立萬,無人能約束,那才是最最風光的事。
想著,宋淑嬪鄙夷的掃了周貴妃一眼,這個女人的愚蠢,讓她有機可乘,才能利用她,卻也是敗於這個女人的愚蠢,讓她失去了最重要的棋子,她還要想一想,等回到宮裡,要如何向宮主解釋,她是被人拖累失敗的。
“我在你宮室裡養傷,你不要讓她們打擾我。”宋淑嬪吩咐完,徑自走進了裡間。
周貴妃的臉色變了一下,眼裡浮上怒火,又迅速的壓下湧上來的怒火,她還有依仗宋淑嬪的地方,就暫時忍耐一下。她要讓宋淑嬪將她帶出皇宮,有可能的話,還要帶她出京都,周家不是隻在京都有經營,她要去尋找京都外的力量,她如何甘心失敗,被囚禁在景明宮裡不得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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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離京都千里之外的,常年被積雪覆蓋,連綿起伏的山脈上,在最高峰上有最華麗最精緻的白色宮殿,宮殿上龍飛鳳舞三個大字——棲鳳宮,在皚皚白雪中閃閃發光。
一身玄色寬大錦衣的男子,坐在棲鳳宮最高位上,他的臉上帶著一張面具,面具是銀色的,上面用黑和紅色顏料,描繪出詭異繁複的花紋。
一名身穿白衣的男子,跪在他的腳下,正在向他稟報京都裡傳來的訊息:“主上,玄衣使送來訊息,說嫣姬失敗了,還受了箭傷,正躲在皇宮裡養傷,玄衣使請主上示下,下一步要如何做?”
“策劃了五十多年,她們母女還是失敗了,還浪費了宮裡一個紫衣,這等廢物留著也沒有用處了。”玄衣男子開口,聲音跟冰霜一般冷硬:“叫玄衣使在京都聽命,我親自前去,也順便除了那兩個廢物,當日為了讓那兩個廢物有信心,我不惜自導自演一出追殺的戲碼,卻也是白白浪費了,父親就不該將任務交給嫣姬來執行。”
“主上,你讓我們查的那個人有訊息了,請主上過目。”白衣男子將查到的訊息傳遞上去,就退下去傳達玄衣男子的命令去了。
玄衣男子看完訊息,呵呵笑了,笑聲也是冷硬的:“真是有趣,有趣,想不到我跟自己的外甥如此接近過,但是那是我的外甥嗎,愚蠢的嫣姬怎麼會生出那等耀眼的兒子,從默默無聞到一鳴驚人,還真是有趣的轉變,一鳴驚人的迅速,消失的也迅速,我倒要去瞧一瞧,皇宮裡還藏著什麼樣有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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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的夜花好月圓,瑩瑩的月光從夜空裡傾瀉下來,給皇宮抹上一層水銀般,晶瑩皎潔的光芒,似夢似幻,看起來有些不真實。經歷了一場大變的皇宮裡,早已恢復了先前的平靜,只是變得不一樣了。
後宮裡曾經的花枝招展不見了,曾經的熱鬧也不復存在了,伴隨著後宮地位最高的女人,皇太后和四妃的相繼退場,後宮裡只剩下一些地位低下的女人,這些女人也在惶惶不安中,因為武帝的冷酷無情。
不過是一夕之間,曾經在齊國威名赫赫的五大家族,以及也算是上流家族的宋家悉數覆滅了,武帝沒有絲毫的憐憫,將這六族全部吐露殆盡,罪名是謀害太子。
沒有人同情和憐憫這六族,因為他們謀害的是齊國上下最喜歡,和愛戴的太子昭陽,人們還記得就在太子昭陽遇襲後,和邊疆接壤的三國的貿然來犯,他們惋惜的是為什麼事後,才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