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保證訊息確切。沒有第一時間行動。
等到確定了雲州果然易手,石重貴這才準備動手。召安重榮藥元福商議大事。
藥元福道:“契丹在雲州還有一戰之力那是安排來扯薛復後腿的兵馬,光靠折德扆湊起來的那些人手,對上蕭轄裡,野戰都必敗,更別說攻城就算真的奇襲得了城門,蕭轄裡也能將他們趕出來!這一趟雲州易手。一定是契丹人故意為之。”
石重貴道:“既然如此,我們是出關,還是不出關?”
藥元福道:“出!當然要出!雲州還在契丹手上時,我們有藉口推託,但現在雲州落到了天策手中。我們若不出兵取回,將來陛下面前,沒法交代!”
石重貴又問:“若是出兵,勝算幾何?”
藥元福道:“安兄出過關,與折匪有過交涉,當比我更知彼之虛實。”
安重榮道:“折德扆倉促成軍,白承福雜胡之種,若是野戰,必非我等之敵。”
石重貴道:“但現在雲州已經易手,若他們憑城守衛又如何?”
安重榮道:“這個就有些麻煩了。當初只是想著折小子與白承福均不足為患,可沒想到契丹會將雲州交給天策!雲州城堅牆高,這幫人計程車氣又不低,如果憑城抗守,急切之間恐怕難下。”
石重貴道:“那可如何是好?”
安重榮道:“如今形勢,高行周已被斷了後路,出兵已是勢在必行!屬下有個計議,我等可先兵出雁門,一路收繳州縣,平定朔、應、寰諸州,同時馳書東路,請杜帥派兵西進,到時候我軍逼雲州之南,東軍逼雲州之東,高行周再從西面而來,便是合圍之勢!雲州城池再堅,也斷斷擋不住我們三軍聯手!此為萬全之策。”
藥元福一聽,道:“此計不妥!雲州倉促易手,我們必須以快打快,在天策站穩腳跟之前兵逼雲州城下,天策初得雲州,防備必不周全,我軍驟至,就算是孤軍攻城,十之七八也可以取勝!”
石重貴道:“十之七八,那終究不是萬全。”
藥元福道:“行軍打仗,哪有什麼萬全!但若緩進緩圖,沿途收攏州縣,等到了雲州城下,天策早已有備!留守可別忘了,那薛復已經北上了!上京之戰勝負必在近日一決,最近又有謠言傳說張龍驤也要來敕勒川,這麼遷延下去,萬一上京那邊楊易取勝,然後張邁又從西面席捲而來,那時候兩相夾攻,誰敢抵擋?誰能抵擋!”
張邁西來、楊易南下……
只是想到這個場景,石重貴就頭皮發麻!
“那你的意思是?”
藥元福道:“速發輕騎,不取州縣,直逼雲州!”
本來大軍作戰,沒有繞開城池長途行軍的道理那相當於是將後背賣給敵人,但此際晉北局勢特殊,各地沒有明確表態的地方武裝,在唐、晉之間其實是一種牆頭草的中立態度,他們雖然會聽折德扆的號召而反抗契丹,卻不見得會為了天策就去冒險攻擊石晉的大軍。
安重榮卻道:“輕騎突進,恐怕不妥。”
石重貴問:“有何不妥?”
安重榮:“輕騎突進,則朔、應諸州未定,而以杜重威的性格。見我們已經行動,東路大軍估計就不會入代。到時候我們突至雲州城下,若能一舉破城還好說,若是不能,則輕騎將被困於雲州城下。誠如藥兄所說,張邁可能會西來。楊易如果取勝也可能會南下若真有那個時候,天策必定威勢大振,只怕朔應諸州都會響應,而東路大軍更不會入代!那時我們後路被斷,而援軍不至,可就不是無功而返,而是四面楚歌了!”
兩人各執一詞,聽來都有道理,就在石重貴遲疑不定之時。下屬來報說雲州有使者到。
藥元福道:“天策這個時候派使者來,多半是要設法拖延,留守切勿中計!”
安重榮卻道:“不管他有什麼企圖,看看他說什麼也好。”
進入雁門的是一個年輕人,看起來才二十來上下年紀,但天策的高層普遍的年輕化,因此藥元福等倒也不敢因其年紀而小瞧他,石重貴打量著趙普。似乎覺得有些眼熟,冷笑道:“貴軍一直大言炎炎。說什麼漢家子弟應該攜手合作,共抗胡虜,如今卻揹著我們詐取雲州,華夏素來是信義之國,你們天策卻總幹無信無義之事,是在西域養成的習性麼?”
安重榮是一方豪強。威名素盛,趙普如今卻還籍籍無名,但他身為天策的使者,背後的國家強大,自身底氣就壯。面對安重榮也全無懼意,微笑答道:“這個詐字說的太過了!我軍何曾使詐!這雲州城我們從來也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