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柴榮道:“我從元帥那裡得到的並不是特權,而是明白了我軍行事的最高準則。我堅信,只要你倒行逆施之事並非本心,那麼引你迴歸正途,並不違反我軍準則。你也應該知道,石都督是元帥最親信的人,也是最瞭解元帥的人之一。如果你肯隨我歸唐,那麼我願意以性命為你作保你的性命,就是我的性命!”
這幾句話,並不大聲,內中的力量卻是無比堅定,拔野看著柴榮微布血絲的雙眼,胸口一熱,道:“好!就衝你這句話,我跟你回去。就算到頭來真被你的上司斬了,我拔野也認了!柴老大,你說吧,你要我做什麼!”
柴榮道:“我要你與我合兵一處,襲耶律阮之後!”
這也是一個令人震駭的主意,但拔野卻笑了起來,道:“好!”頓了頓,又道:“你等我片刻!”他讓三當家陪著柴榮,自己卻去調了二當家以及三十餘名親信頭目。
過了一會,不遠處似乎有異樣動靜,但很快就平息了三當家在帳內坐立不安,柴榮卻恍若無事地閉目養神,有一頓飯的功夫,便聽腳步聲響起,三當家聽見帳外二當家急促的聲音在說:“大當家,大當家,你怎麼可以這樣做?這樣一來,我們可將契丹人得罪透了!”
柴榮這才睜開眼睛卻見拔野掀帳而入,將一個人頭摜在地上,笑道:“這個是耶律阮派來監視我的那隊皮室的首領。我可煩他煩得透了!”
剛剛入帳的二當家等人看見柴榮,驚詫無比。
柴榮微微一笑道:“你看來還需要料理一下手尾。我這就告辭。破曉之前,我會領人來與你會合。”
“好。”拔野道:“我在這裡等候!你動作麻利點,耶律阮的頭顱,可等著我們呢!”
耶律阮打了個噴嚏。
是天氣轉冷了?他搖了搖頭,就要入睡。
過去兩天,他引導軍勢將唐軍切割包圍,日落時分又擊潰了唐軍的援軍,這場仗已經佔據了先手,不過他預料明日應該還會更有變數。
唐軍的第一撥援軍並非弱者,這一點在作戰時耶律阮時分清楚地感覺得到只是在他以逸待勞的情況下被擊敗。跟著,又有第二撥唐軍趕到。第二撥人馬之後,似乎還有第三撥。
第二撥人馬,似乎只有四五千匹馬,且並非每一匹馬上都有人,從這個情況看來應該是一支兩千人左右的騎兵,從每人配備不止一匹馬看來這支騎兵還是唐軍的正規軍。當耶律阮對安守智發動攻擊的時候,安守智曾經發放煙花為訊號,按照距離第二撥騎兵當時應該看到了煙花,但他們非但沒有加速來援,反而減慢了速度。
從這一點耶律安摶判斷:來軍主將必是謹慎之人,耶律阮也贊同了耶律安摶的這一判斷。
至於第三撥援軍,人數也不過數千人。
算起來,和自己對抗的唐軍的無論兵力還是戰力都還真不不弱,四府被困,三府戰敗,卻還有兩支援軍隨後開來,按耶律安摶的估測,唐軍這次以人數而言應該還比自己略少,但綜合的戰力,或許還在自己但同時耶律阮又忍不住笑了起來,對方如此兵力,卻落到如此下場,主將的用兵真是差勁到了極點,竟然將兵力分散成三四塊,這才給了自己各個擊破的機會。
“若是對方將兵力統和在一處,正面對敵的話,我們只怕就討不了好去。”耶律安摶當時分析說。
當然,如果唐軍是正面開來,耶律阮就不會如現今這般佈置了,他年紀雖不算大,但從小在馬背上長大的人,可不是沒打過仗的愣頭青。若是石拔正面逼近,耶律阮便會稍稍後退,一邊設計各種陷阱與疑兵,以縱深抵消唐軍的兵力優勢,在二百里方圓內進退攻防,令唐軍戰不得、勝不得、退不得!
當然耶律阮也想到這一部人馬的背後可能還有後續人馬,但耶律阮的背後同樣也有耶律察割。
到那時,雙方將陷入一種對峙的局面。前鋒進兵不順利,後方也會跟著無法挺近。一旦進入膠著狀態,那便是比拼國力的時候了。以當前契丹與天策政權的情況,到了國力比拼階段,那勢必會曠日持久。
在草原上打仗,並非人數多、武器精、戰馬強的一方就一定能贏不過現在這些都不需要了,唐軍如今已陷入被包圍切割的劣勢,只要維持眼前的優勢,不需要耶律察割耶律阮也能打贏這場仗。
這一場棋路,唯一令耶律阮出乎意料的是翰達拉河谷內唐軍的反應。在安守智發出危急訊號的時候,谷中唐軍沒有再次衝擊,之後耶律阮將安守智的首級送入,谷內的唐軍竟然也毫無動靜,以至於耶律安摶所安排的死亡殺陣沒有起到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