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圍,不過現在就射擊的話,有效的殺傷力十分有限。心理素質稍差一點的部隊,尤其是騎兵戰鬥力不強的軍隊,通常在這個距離上就匆匆忙忙地射箭,以防被契丹人逼近了。因為步弩軍隊最怕的就是被騎兵衝近,到了一定距離,弓箭無法有效抑制騎兵衝擊時,那步弩一方就註定了失敗。可是在騎兵尚未進入有效的射擊距離就射擊,卻又註定無法造成巨大的殺傷力這裡頭有一個非常微妙的時機,只有戰場宿將才能把握這個時機,也只有百戰之軍才能沉得住氣。
而這時的唐軍,卻仍然巍然不動!
高手交戰,不用等到交鋒就已能看出勝負端倪。
看到唐軍這等氣度,耶律朔古有些氣浮了,轉頭對耶律屋質道:“張邁不愧是張邁。”
這句話雖然旁邊有好幾個將領聽到,但能真正理解的卻只有耶律屋質,他知道,詳穩是隱約承認了對面這支軍隊的戰鬥力而這正是耶律屋質最不願意看到的。
在猛虎坡這個戰場上,雙方天時地利相當,契丹人打得起強強對抗的戰爭。
但在整個戰役上,天時地利卻全都站在唐軍的一方冬天的逼近讓契丹如果沒有大勝就會進入不得不撤退的狀態,補給線的我長彼短更是讓唐軍在地利上擁有巨大的優勢。因此在戰役層面,契丹打不起強強對抗的戰爭,現在耶律朔古和耶律屋質還堅持要對唐軍發起正面衝擊,為的只是一個前提:他們都認為張邁是裝腔作勢,認為唐軍是外強中乾!
現在兩軍已經逼近,但從陣勢上看這個前提似乎卻不存在了。
“詳穩,”耶律屋質說:“郭威排程能力甚強,氣勢也是有可能裝出來的。不打一打,誰知道高臺之上是否真是張邁是否真是張邁,天策軍是否真的是天策軍?”
他兩句話,也唯有耶律朔古能聽明白,耶律屋質的意思是:都臨門只差一腳了,還是試一試吧。
契丹老將笑了笑,發出了命令,一直只是在緩緩逼近的契丹軍,左翼忽然有了行動激烈的行動!
那是三千吐谷渾部,在帥旗的命令下忽然加速衝鋒!
來了!衝擊!
在右側山上觀戰的白可久卻憤怒了起來,剛才他也如耶律朔古一般,對天策唐軍軍容之嚴整心中讚歎,而這時一見契丹發動進攻,而首先行動的竟然是吐谷渾部,馬上就明白過來:契丹人是要吐谷渾部來作炮灰,試探唐軍的實力!
吐谷渾部與契丹的關係雖然疏遠,但也是漠南河東間的強族悍兵,這一衝鋒,地皮都震動了起來,沙塵飄蕩出令人畏懼的煙雲,擅長望天的郭威只從那煙塵飄揚的形態,就能大致判斷出一支騎兵的強弱,這時讚道:“不錯,吐谷渾部,不錯!”
面對強敵,他卻十分淡然,似乎這樣的敵人還不足以威脅到他!
近了,近了……終於到了最有效的射擊距離!
高臺上令旗一揮!
“射!”
吐谷渾部與中原關係密切,所有騎兵似乎都對步弩陣的動靜有相當的預感,就在唐軍步弩行動的同時,所有人都往馬背上一伏低,有盾牌的都用盾牌護住了要害!
這是在箭雨戰中騎兵自保的方法,雖然是不可能完全防禦住自己,但卻能最大程度地提高生存率說白了,當騎兵面對步弩的時候,看的就是騎兵的速度與步弩的密度之間的博弈,任何一個單體騎兵都不可能保證自己在箭雨之下毫髮無損的,但就整支軍隊來說,再強的箭雨也很難將之全殲,騎兵部隊就是要用一定的傷亡來換取衝進的鏖戰!
如果箭雨能夠將騎兵壓制到近戰步兵能夠對付的地步,步弩陣就贏了,如果騎兵能夠儲存足夠的戰鬥力到雙方接刃,那麼騎兵陣就贏了!
耶律朔古也好,白可久也罷,胡漢雙方都緊緊盯著箭雨,這是非同小可的一瞬間,所有人幾乎都可以從這一刻推斷出這場猛虎坡之戰的勝負,甚至推斷出天策唐軍的虛實!
刷!
密集的箭雨以令人畏懼的密度射了過來!就像一群蝗蟲一般!白可久一陣驚喜,而比他眼力更勝一籌的耶律屋質卻笑了起來!箭雨雖然力道強勁,在空中雖然顯得密集,但那分佈不對!
嗤嗤嗤……有戰馬哀鳴,然而卻完全掩蓋在馬蹄崩踏的如雷震地聲中!
成千上萬的羽箭如雜草一般插在地上,卻並未傷到多少人,這一場箭雨,力道雖然足夠,準頭卻是差得出奇!
“哈!”耶律朔古也笑了起來。
天策軍的弓弩技術放眼天下只有中原王朝可與之比肩,腰弩、機關弩、連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