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遠接到訊息後放聲大笑,也下令全城狂歡一日,以賀東方之大捷,又宰了一萬頭羊,犒勞他所管轄的所有值勤士兵。
于闐國主李聖天聽到訊息更是呆住了,如果說安西唐軍在疏勒攻防戰中取勝他聽了之後是又驚又喜、喜大於驚的話,這時則是驚大於喜了。他早知道張邁英雄了得,卻也沒料到他厲害到了這個地步!
“他能反掌之間滅掉龜茲,也就能以同樣的速度滅掉于闐!”
想到這一點,他忍不住暗自慶幸,慶幸自己是張邁的盟友而不是敵人,但很快他對張邁的感覺又敬中帶畏,不知不覺間張邁變得高遠起來,兼併了龜茲、疏勒、寧遠之後,安西與于闐之間就不再是對等的關係,而變成了大小的關係了。當初馬繼榮和劉再異的預言如今已在變成現實!
雖然安西方面對於闐的熱情與親近仍然未變,所以派來報捷的使者在李聖天面前仍然顯得很謙卑,但李聖天卻知道自己這方面卻必須要做一番心態上的調整。
當初既然沒有在安西唐軍最虛弱的時候將他們扼殺,那麼現在於闐就必須做好以小事大的準備了。
“我主,”劉再異道:“聯姻的事情,得加緊了。”
聯姻?對啊,福安還在疏勒呢,而且聽說她和張邁以及張夫人的關係都處得不錯,當初李聖天許女兒前往疏勒,內裡已經有這樣的準備了,只是沒做的很明顯。
“劉都督!”
“在!”
“馬上傳令通事舍人吳順規來見我。讓他備了禮物前往疏勒,請楊副大都護做這個媒。”
“是!”
這一年七月,安西唐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舉攻取了龜茲,由於龜茲人的抵抗較弱,這次的戰鬥論慘烈程度無法與疏勒攻防戰相提並論,但對東方造成的效應卻猶在後者之上!
當日石拔追著骨咄的尾巴直到焉耆,他所部乃是騎兵,缺乏器械,無法攻城,當即襲擊焉耆近郊,焉耆守軍派人出戰,卻被石拔大敗於城下,如果不是城門關得快,只怕還得被他衝進來!
焉耆也是安西四鎮之一,距離龜茲邊境不過兩百里路程。所以在這次事件中受到最大沖擊的莫過於焉耆的軍民,城內連同骨咄帶來的兵馬雖然有超過兩萬大軍,但震於唐軍兵威卻人人畏懼,不敢再輕易出戰。
不久楊易跟著抵達,他收取了焉耆西南二十里的鐵門關後,招石拔前去議事,他和石拔的兵力合起來才四個府,骨咄與焉耆守軍合兵卻超過兩萬,楊易便對石拔道:“小石頭,不如先回去吧。”
石拔瞧著楊易笑道:“鷹揚將軍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膽小了?焉耆都還沒拿下呢,居然就要回去了?”
楊易笑道:“這是庸叔的命令嘛。再說就憑咱們手頭的兵力,要攻下焉耆很困難的,沒勝算。”
石拔看他那笑容,就知道楊易也不是很堅持要撤兵,繼續冷笑道:“我們沒有勝算,對方就有麼?你要回去自己回去,我是不走了!雖然無法攻城,但我就駐紮在這裡,看誰敢出城一戰!”
若是換了郭洛定要斥責石拔一番,楊易卻笑了笑,道:“只是庸叔已經下了命令,我又領了他的命令,你說該怎麼辦?”
石拔道:“當日我們西征時,大都護不是給了你一道命令麼?說東方之事,在他抵達之前,全部由你全權處置,大都護現在還沒到呢,整個東面現在你就是最大的,你想怎麼幹就怎麼幹!”
楊易哈哈笑道:“好!就聽你的!”竟然就在鐵門關駐下了,一邊向後方求援。
慕容春華接到了楊易的號令後馬上趕來,他本身已有輕騎七千人,屯於焉耆之北。眼看唐軍越來越多,焉耆城內望見更加慌張。
郭師庸接到戰報後卻怒道:“阿易怎麼還這麼魯莽!龜茲未穩就貪圖焉耆了!”
李臏沉吟片刻,卻道:“如今敵我皆不穩,以亂打亂,未必不成。既然楊將軍已經主攻,我們就不必拖他的後腿,不如就下令出擊,將焉耆圍住了,龜茲人眼看我軍如此威勢,一定會更加臣服。”
這時在城外訓練降軍的薛復聽得楊易的號召,也向郭師庸提交了一份稟呈,跟著引兵趕來,佔領了焉耆西南七十里的渠離城。又廣派遊騎,騷擾焉耆的南路。他所部三府將兵連同降軍接近九千人,抵達之後,城外的唐軍便是數量上也已經超過焉耆城內的守軍。
石拔眼看戰友陸續趕到,心裡就更定了,每日都開到焉耆城下挑戰,但焉耆的守將卻哪裡還敢出來?
郭師庸見楊易與薛復擅自行動,心中頗惱,但他與這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