銜等我們進了城再要他好看!”
慕容春華道:“現在不是封鎮守使不封鎮守使的問題,是骨咄心裡擔心我們給他的承諾時候不認賬,他是想買個保票。”
石拔叫道:“可現在我們能給他什麼保票?鐵劵丹書麼?那不也一樣是一張隨時可以撕掉的廢紙!哼!這個傢伙,當初既然信不過我們,又何必來和我們結秘密盟約?”
郭師庸道:“不管如何,這事可得趕緊才好。薛復那邊未必能攔住毗伽,如果毗伽開到時我們還沒進城,難道我們真的要在這焉耆城下和高昌的大軍決戰麼?”
石拔道:“不如就攻城吧!”
“不可!”慕容春華道:“眼下的形勢牽一髮而動全身!咱們不動,只要處理得好就有馬上進城的可能,如果妄動,要是逼得城內兩夥人再次抱團,隨時都會陷入攻城難下的困局中去焉耆要是真那麼好攻,當初楊將軍、薛將軍和你我會師城下的時候就已經攻下了,何必等到現在?”
李臏沉吟著,道:“骨咄真是爛泥扶不上牆!既然如此,我們便反過來,爭取格庫木!”對黃老同道:“明天我們放洛甫回去,你趁機再入城一趟,暗中去見盧明德,將我的意見告訴他,我想以他的聰明會曉得怎麼辦的。”
第二日清晨張邁就叫來了洛甫,好生寬慰,道:“相爺儘管回去,也讓骨咄可汗寬心,我既然答應了讓他作焉耆鎮守使就不會食言,只要他能幫我守住東面的這個屏障,別說鎮守使,就是做都護也沒問題。”又說:“但高昌那邊的大軍隨時回到,我也等不得了,明天我便會考慮攻城,到時候我在外攻打西、北兩門,你們從城內進攻,內外夾擊格庫木,你也讓骨咄放心,等焉耆打下之後,我不進城就是了。”
洛甫的眼光閃了兩閃,卻沒說什麼,點頭稱是,張邁又派了人送他回去,並賞賜了洛甫珊瑚兩株、黃金五十兩,又賞給骨咄黃金十兩,命黃老同持了進城。
那十兩黃金倒也不算什麼,骨咄聽到了張邁的承諾之後鬆了一口氣,問洛甫道:“宰相,你看張大都護說打下焉耆之後不進城是真的假的?”
洛甫進城的路上對這個問題早就想過不知幾遍了,這時將周圍的人都遣走了,然後才道:“可汗,咱們大禍臨頭了!”
骨咄一驚:“什麼?”
洛甫道:“當初還在龜茲的時候,我還不曉得這位張大都護行事的秉性,但經過這麼幾次接觸我已經大致明白他的為人咱們其實已經錯過了開城迎接他的最好時機了。他現在若是痛罵你責令你趕緊開城門迎接他,那事情還有轉機,現在忽然變得這麼客氣,又說什麼等焉耆打下之後他不進城那哪裡是有可能的事情?他只怕已經決定對付我們了,只是不知道會出什麼手段!”
骨咄聽得背脊沁出冷汗來,道:“若是這樣,那可怎麼辦?”
洛甫道:“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可汗你即刻出城負荊請罪!除了這個之外,沒其它辦法了。”
骨咄臉色微變,道:“你這是什麼話!現在出城?萬一張邁說話不算數怎麼辦?”
洛甫嘆道:“咱們當日要是能順利佔領一個完整的焉耆,現在還有和他討價還價的餘地,但如今只奪了小半座城池,還要想安西軍幫我們打敗格庫木然後將焉耆讓給我們?天下間哪可能有這等事情!不可能的。”說來說去,只是勸骨咄趕緊出城歸附安西。
骨咄將洛甫上看下看,忽然道:“宰相,你這次出去,不會是收了張邁什麼封賞、禮物吧?”
洛甫一呆,忽然明白骨咄竟是懷疑到了自己頭上,慌忙叫道:“可汗,您這說的是什麼話啊!臣下一直忠心不二,怎麼可能會做出對不起可汗的事情?”
骨咄冷冷道:“如果沒有,那你的態度為什麼卻變得這麼奇怪?還說要我即刻出城,這真是為我打算?不會是你得了張邁的什麼秘令,要將我賣了吧?”
他這幾句話說得好重,洛甫嚇得一陣哆嗦,不敢再勸骨咄出城,懨懨出來,想起自己一路追隨骨咄,在他最艱難的日子裡也不離不棄,當初同羅收買龜茲舊部的時候,第一個找的就是他洛甫,卻被洛甫斷然拒絕,這時他也是全心全意為骨咄打算著,不想卻遭到了主子的懷疑,這番打擊實在太大,一時之間不由得有萬念俱灰之感。
走出來時,忽見隨自己進城的黃老同竄入一條小巷,暗道:“張邁如果要用計,一定也得傳訊息進來,這個黃老同多半是帶著任務進來的。”便帶了兩個衛士在後面悄悄跟隨,來到一座佛寺的角門外,這座佛寺位於骨咄佔領區與格庫木佔領區之間,因主持是